兩人的頭被黑布袋死死罩住,隨即被粗暴地扔進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地窖里。
這一關,就是整整兩天。
這兩天里,沒人送飯,也沒人送水。
四周一片漆黑,只能聽見外面時不時傳來的“轟隆”巨響和密集的槍聲。
那是重炮轟擊地面的聲音,震得地窖頂棚的灰土簌簌直落。
顯然,外面的火拼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,紅哥這幫人殺紅了眼,壓根就沒工夫搭理這兩個“階下囚”。
換做普通人,在高度緊張且斷水斷糧的情況下,早就精神崩潰或者脫水休克了。
但林辰和濤哥畢竟底子在那兒,身體素質遠超常人,靠著在地窖角落里舔舐一點滲出的地下水,硬是扛了過來。
除了嘴唇干裂、有些頭暈眼花之外,兩人的神智依然清醒得可怕。
第三天中午,“哐當”一聲,鐵門終于被踹開了。
“出來!走!”
幾個滿身硝煙味的雇傭兵沖進來,二話不說,架起兩人就往外拖。
依舊是套著頭套,但這回車子并沒有開太久,只顛簸了十幾分鐘就停了下來。
兩人被推搡著下車,腳下踩到了柔軟厚實的地毯。
“唰!”
頭套被猛地扯下。
突如其來的強光讓林辰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。
適應了幾秒后,看清眼前的景象,饒是他見多識廣,也不禁在心里罵了一句“真他媽奢靡”。
這是一個極度寬敞的別墅大廳,裝修得金碧輝煌,如同一個小型的皇宮。
巨大的水晶吊燈垂下,照亮了四周陳列的各種古董花瓶和玉器。
最扎眼的是正對面墻上掛著的一幅古畫——《仕女游春圖》。
林辰記得很清楚,前兩年這幅畫在蘇富比拍賣會上轟動一時,最后被神秘買家以九位數的驚天高價拍走。
沒想到,這絕世珍寶竟然掛在一個滿手血腥的大毒梟家里,
“呵呵,讓兩位久等了。”
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大廳中央的歐式真皮沙發上傳來。
紅哥穿著一件敞懷的紅色絲綢睡袍,手里夾著雪茄,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。
他比傳說中更瘦,眼窩深陷,像個被掏空的骷髏,但那雙眼睛卻亮得嚇人,透著股毒蛇般的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