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咱的大孫子!老爺子當場淚崩!
夜已三更。
太常寺卿呂本的府邸,書房的燈還亮著。
滿室墨香,與金魚巷那邊的血腥氣仿佛隔著兩個世界。
呂本身穿一襲素綢常服,安坐案前,手里捧著一卷前朝孤本,看得入神。
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滑入書房,是他的老管家。
那管家垂手立在陰影里連呼吸都幾不可聞。
呂本沒有抬頭,目光依然停留在書卷的字里行間,只是閑著的那只手,食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有節奏地叩擊了兩下。
“叩、叩。”
聲音很輕。
管家會意,從袖中摸出一卷細小的紙條,雙手呈上,又悄然后退,重新化為木雕。
呂本持卷的右手紋絲不動,左手隨意地將紙條拈過來,在燭火下緩緩展開。
紙上字跡潦草,墨跡都未干透,顯然寫得極急。
“金焰起,內衛現,人已入宮。張死,謝自盡。”
短短十六個字。
呂本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,看完之后,把紙條放在油燈里,就那么化作一蓬極細的黑色粉末,散在地上,再無痕跡。
做完這個動作,他才慢條斯理地將書卷合上,小心放回原位。
他抬起頭,看向那名老管家,聲音平淡得像在問今晚的宵夜。
“謝武家里,還有什么人?”
老管家身體微微前傾,聲音壓得極低:“回老爺,江浦老家,尚有一寡母,一幼妹。”
“嗯。”呂本輕輕應一聲,從椅子上站起,走到窗邊,望著漆黑的庭院。
“起風了,天冷。”
“是,怕是要降霜了。”管家立刻接話。
“江浦靠水,濕寒入骨,老人女兒家最是受不住。”呂本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暖意,可聽在管家耳中,卻比窗外的夜風更冷,
“一場風寒就要人命。你去賬房支五十兩銀子,算是我們呂府的奠儀,送過去。手腳干凈些,莫驚擾了鄰里。”
“老奴明白。”
“還有。”呂本轉過身,從筆架上取下一支全新的玉管狼毫,筆鋒還用膠封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