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!
“藍玉乃是待罪死囚!他與常氏一脈是一根繩上的螞蚱!若是這位‘殿下’上位,他藍玉就能活命,就能官復原職!這樣一個為了活命不擇手段的人,他的話,如何能信!”
“他這是在包庇!是在串供!是為了茍且偷生!”
詹徽回頭,那雙渾濁的老眼里全是惡毒,死死盯著一直沒說話的朱雄英。
“殿下既然說不怕驗,那為何不敢滴血?為何要讓這個瘋狗一樣的武夫出來攪局?莫非……殿下也知道,這血溶不到一塊兒去!”
這一招,是絕殺。
跪在他身后的齊泰,原本已經嚇得褲襠濕冷,聽到這話,死灰般的眼睛里又亮起一點光。
對啊,利益相關!
藍玉的話不能當證據!
“不錯!藍玉的話不足為信!”齊泰跟著嚷嚷起來,“我們要三法司會審!要宗人府介入!要滴血驗親!哪怕是死,也要死個明白!”
“請陛下明察!!”
有人帶頭,身后的那群官員和監生們又開始整齊劃一地喊口號。
聲浪滾滾。
藍玉胸膛劇烈起伏。
“去你娘的串供!”藍玉眼珠子瞪得溜圓,擼起袖子,露出兩條滿是傷疤的胳膊,邁步就要往人堆里沖,
“老子撕了你這張臭嘴!看你還怎么噴糞!”
“舅姥爺。”
一只手,輕輕搭在藍玉的肩膀上。
穩穩地按住暴怒的藍玉。
朱雄英走到藍玉身前,擋住這位失控的老將。
他看著詹徽。
“詹大人說得對?!敝煨塾㈤_口。
連詹徽都愣住了,張著大嘴,忘了合上。
這小子說什么?
承認了?
“舅姥爺確實想活命,確實想讓我當皇太孫,所以他的話,在你們這群聰明人看來,是不作數的?!?/p>
朱雄英慢條斯理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