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見他動筷子,便不再客氣,紛紛開動。
一時間風卷殘云,熱鬧無比。
韭菜炒蛋的滋味,不是煮蛋可比的;酸辣土豆絲的滋味,也不是烤土豆能比的。
這頓飯結束的很快。
快的大家都有點反應不過來,陸沉沉甚至想將盆端起來舔一舔,但是礙于面子,最終還是放棄了。
待野菜湯煮好,每人又各干了幾個半截瓶。
吃完紅薯,終于有種飽的感覺。
徐真去刷鍋洗碗,剩下的人則坐著消食,談論起接下來的計劃。
“這片地方很大,我們目前處在相對中間的位置”,張文書撿了根棍子,在地上大概劃了一圈,說道:“我探索的區域,主要集中在庫房周圍,稍微遠些的區域,情況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說著,在大圈中,有劃了個小圈。
天色漸暗,看的已不是很清晰。
“南北皆是城市,目前的道路狀況,你們可能比我清楚。東邊河流密布,往西走便會進山。此地目前看著十分荒涼,但根據農作物的情況來看,以往或許有村莊存在。不知是為了整合農田,還是另有規劃,村里人估計都進城了。”
他皺著眉思索,沉吟道:“咱們或許可以試著擴大探索范圍,上了年紀的村里人,割舍不下農田,往往會跑很遠的路,回郊區種地。這在經濟收益上說不過去,但從情感角度來說,之前已經有實際發生的情況。如果咱們能尋到遺落的田地,很有可能尋到小麥,玉米,水稻這些主食作物。”
蔣德金點頭,說道:“說不定還有未拆遷的房屋,以及沒搬走的村里人。”
未必便不可能,但幾率很渺茫。
災變突發,是全球性的,并不區分農村還是城市,海邊還是內陸。目下最讓人恐懼的是喪尸,但在災變初期,可怕的是傳染病造成的死亡。
無法醫治,不能阻止,甚至找不到傳播途徑。
病毒幾乎同時出現在了城市的居民身上,鄉下的農民身上,首都高墻里的領導身上,部隊的士兵身上,哪怕深山寺廟里的和尚,都未能幸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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喪尸可怕,但它是具體的,陸沉沉也能砍下他們的腦袋。
病毒卻無法抵抗,無聲無息,奪取人的生命。
便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們,躲在堅固的坦克里,依然無法改變結果。
喪尸吃人的數量,自然相當可怕,但對大災變來臨時的情況,還有記憶的人,大概不會認為這數量能與病毒造成的死亡數量相比。
“本來只我一個人,怎么都無所謂”,張文書嘆息一聲,說道:“活下去不難,但也僅僅是活著了。但人多了,就得想人多的情況。這里不知道能待多久,如果大量喪尸涌來,我們除了逃跑,別無辦法。”
剛過上穩定而有食物的日子,談這種話題,多少令人有些泄氣。
蔣德金和陸沉沉都默然不語,便是連一旁洗刷鍋碗的徐真,也停頓了一下。只有小胖墩在逗弄野兔,顯得專心致志。
張文書倒是溫和地笑了笑,說道:“不過大家要提起精神,能待一天,就得有一天規劃。咱們必須多做準備,以應對變化。再有就是,喪尸能來,別的幸存者是不是也可能來?你們忘了自己經歷了么?”
如果有幸存者出現,他們就要竭力搭救,并提供食物。
話里的意思是這樣。
張文書直接跳過了一個環節,就是討論對待幸存者的態度。
這在別的避難處,不是件小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