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眸看向蔣天揚:
“多虧你照拂,不然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難找。”
蔣天揚靠在旁邊的老槐樹上,看著她臉頰鼓得像小松鼠。
嘴角不自覺上揚:
“該說謝謝的是我們,對了,你怎么會想到來這么偏的地方行醫?”
許昭禾放下碗,看向遠處的連綿的山峰。
“起初是為了完成師父的歷練,可昨天看到那個被炸傷的孩子,我突然改主意了。”
“這里的情況遠比我想象的嚴峻,醫療物資進不來,重病號送不出去,我決定多留一陣子,能救一個是一個。”
蔣天揚看著女人微微勾起的嘴角。
心底最柔軟的地方,好像被羽毛輕輕掃過。
這兩年,他見過很多被派到這里援助的醫生。
有人嫌這里缺水少電,有人怕槍炮聲,最短的三天就收拾行李走了。
他也是努力適應了很久,才決定留下來。
像許昭禾這樣主動找來,還心甘情愿留在這片貧瘠土地上的醫生,還是頭一個。
蔣天揚突然覺得,日子好像也沒那么難熬了。
他收起空碗:
“碗我來洗,你專心給大家看病。”
他轉身要走,又突然頓住,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:
“小許醫生,醫療隊的藥都用完了,補給車一直沒到,我認識的草藥有限,明天你能不能和我一起上山采些?”
“當然可以!”
許昭禾眼睛一亮,瞬間來了精神。
她隨身帶的草藥也快見底了,正愁沒人帶路。
能在這遇到蔣天揚,也是一種幸運。
第二天天剛蒙蒙亮,許昭禾就把采藥的小背簍收拾妥當。
里面放著藥鋤、草藥圖譜,還細心地帶了兩瓶凈水。
她坐在木凳上,滿心期待地等著蔣天揚。
門外傳來腳步聲,她笑著拉開門:
“你來了!”
可看清眼前的男人時,許昭禾瞳孔驟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