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水屏息凝神地聽著關(guān)淑慧的講述,一切好像近在眼前。
“當時啊,你被放在冰冷的石墩上,襁褓濕透了,小臉凍得青紫,嘴唇發(fā)白,哭聲也細細弱弱的,像小貓一樣。”
“我心疼壞了,趕緊把你抱進屋里,用軟布一點點擦干你冰冷的身體,又找了干凈柔軟的衣服給你換上。”關(guān)淑慧的語氣里充滿了憐惜。
“秋水,你也知道,福利院這些年,門口時常會出現(xiàn)被遺棄的孩子,這樣的事情,我們早就習以為常了。”
盡管心中早已預(yù)想過這樣的場景,但當親耳聽到關(guān)淑慧平靜地講述,秋水的心臟還是結(jié)實的疼了一下。
她在大雨天被無情地遺棄在福利院門口,那份冰冷和絕望仿佛穿透時光,狠狠地刺痛了她。
她無法想象,究竟是怎樣的父母,才會如此狠心,將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,丟棄在風雨中,任其生死。
“關(guān)媽媽,后來呢?”秋水忍不住追問。
“后來……我檢查了襁褓,里面除了你,就只有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你的生日,別的什么都沒有。”關(guān)淑慧搖了搖頭。
“我把你抱在懷里,你睜開眼睛看著我,那雙眼睛啊……特別亮,就像秋雨過后,晴空下的湖水一樣清澈明亮。”
關(guān)淑慧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,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小小的嬰兒秋水。
“所以,我就給你取名叫秋水,希望你像秋天的雨水一樣,純凈、透亮。”
秋水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眼眶有些濕潤。
原來,自己的名字背后,還有著這樣一段故事。
“關(guān)媽媽,謝謝您。”秋水的聲音有些哽咽,“謝謝您給了我一個家,給了我名字,給了我……一切。”
關(guān)淑慧慈愛地笑了笑,握住秋水的手。
“傻孩子,說什么謝。你就是我的女兒,春雨孤兒院,永遠都是你的家。”
秋水狠狠地點頭。
“關(guān)媽媽,那……后來呢?我是怎么被……被周家領(lǐng)養(yǎng)的?”
關(guān)淑慧沒有馬上回答,反而放下手中的茶杯,仔細審視秋水的神色。
“秋水,你為什么忽然問我這些?”
秋水早就想好了借口。
“前幾天做夢,夢見我的親生父母回來找我,害我失眠了一整夜。”
秋水抿著唇。
“我想,一個人似乎也應(yīng)該知道一些必要的過去。”
關(guān)淑慧嘆了口氣,沒有懷疑秋水的說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