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珊透過后視鏡,看了一眼陳荷,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“陳荷,我不知道你和水兒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,但是在喬之遠的事情上,她是不會和你爭的。”
“如果她真像你剛才說的那樣,已經看出來了你喜歡喬之遠,就更加不會和你爭。”
關珊的聲音很平靜,但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。
往日里那個沒心沒肺、嘻嘻哈哈的關珊不見了,此刻的她,眼神中透著嚴肅和失望。
“水兒說你背叛了她,我不知道真假,我只想告訴你,錯過了我們,你再難找到其他的真心朋友了。”關珊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痛心。
這么久的友情,難道真的就這樣不堪一擊嗎?
陳荷沒有說話,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。
車窗玻璃上映出她那張蒼白的臉,淚痕清晰可見,像一道道丑陋的疤痕。
關珊深吸了一口氣,發動了車子。
“我送你回家,然后回來陪秋水。”
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車內的寂靜,關珊猛踩油門,車子飛速沖了出去,朝著陳荷家的方向,也朝著文物研究所的方向駛去。
關珊覺得心里煩躁極了,像是有一團火在燒。
她打開車窗,任由夜晚冰涼的風灌進來,吹亂了她的頭發,也吹散她心中的郁結。
“來不及了……”
陳荷突然開口,聲音低沉,帶著一種絕望的、破碎的意味。
關珊全神貫注地開著車,并沒有聽清陳荷的話。
陳荷慘白一笑,像是自言自語,又像是對空氣說話。
“一切都來不及了……”
她的眼神空洞,失去了所有光彩,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***
秋水下車以后,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奔跑。
她顧不得路人的側目,顧不得被風吹亂的頭發,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:快點,再快點!
當她擠過圍觀的人群和停放得橫七豎八的消防救援車輛,終于看到了起火點。
那熟悉的招牌,那曾經充滿著古樸氣息的小店,此刻卻被熊熊的火焰吞噬,化為一片焦土。
是老頭兒的古玩店!
秋水整個人僵住了,呆立當場。
她死死地攥緊了手機,屏幕上還停留著二十分鐘前老頭兒發來的微信。
那簡短的兩個字,讓秋水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