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sharen呀?
一拳頭下去,女人門牙豁風,再硬的鐵也得給她掰斷!
打個女人算什么大事?!又不是要殺了她!至于跟丈夫拼命嗎?再者說,女人那點子力氣,能干啥的?!打蚊子都費勁!
七爺叔擺頭:“哪能至伊那種地步?”
山月微垂下眼眸:不在場證明這一套,若真是報官,自是有用;宗族審判,卻充滿風險,鄉間里壩的族中老人信奉的是自己那一套法則
程二老爺更不愿信:把寡嫂撅下去算什么好事?程家還是落不到他手里頭來,就得咬死他那大侄兒!
“你瞎說八道吧你!這銅鏡明明你去取的,既你沒回正院,又怎么到了你娘手里?儂伐要跟我提是叫人送進正堂——這是給儂媳婦的,不是給儂老娘的!”
程二老爺聲音高亢:“七爺叔,此事有蹊蹺,報官吧!大哥總不能白死的呀!”
“報什么官報官!還嫌程家不丟人!?”七爺叔手往方桌一拍,怒聲道:“小的拽住未出閣的姑娘往屋子里塞,老的打婆娘打出了人命,什么積善之家!?面上擦豬油光鮮亮麗,內里破攘攘一手的灰!”
七爺叔簡單粗暴:“把段氏關起來,慢慢查!不要耽誤老大停靈!——大郎這幾天就在內院縮著,哪里也不要去活動!程家祖墳是埋在山凹凹里的,是要冒煙的,不要叫人看了笑話!”
女人必須嚴加看守關起來!男人嘛,約束他的活動范圍,就算懲罰了。
山月微微抬眸掃了眼段氏,只見段氏面色煞白、雙目突腫,好像腰脊間頂梁的那股氣力被盡數抽走,徒留一具空蕩蕩的軀體在世間強撐。
“我可以站出來為你證明。”山月彎腰扶住段氏,在其耳畔低聲:“我把事實說出來,總不叫你平白背上弒夫的罪名——按照大魏律例,謀殺親夫者,一律絞刑。”
段氏像突然回魂,伸手抓住山月:“大魏律例中,弒父會被怎樣處置?”
山月喉頭一梗,頓了半晌才道:“親子殺父為最不孝,當處斬立決或腰斬棄市。”
腰斬棄市人死了,既不能收殮,更不能保全尸
段氏突然雙手捂面,喉頭一聲嘶嚎,痛哭出聲,在瞬息之間便被程家來吊唁的兩個家婆一左一右惡狠狠地拖了下去。
山月看她行將就木、絲毫未曾掙扎的僵直身軀,心頭已經明白她的選擇了。
娘,這個字是世間給予女人最重的枷鎖,從十月懷胎至養兒成人,當娘的只恨不能割肉育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