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峰徹底懵了。他練過無數(shù)次流云式,自問招式純熟,可骨頭問的這些,他根本答不上來!周圍的弟子們也面面相覷,低聲議論起來,因為他們也答不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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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,”骨頭的聲音平靜無波,卻像一記重錘,敲在每個人心上,“你連自己每日修煉的招式都未曾真正‘理解’,只會機械重復,也配談‘章法’?也配談‘正道’?”
她不再看面紅耳赤的秦峰,目光掃過臺下那些或因困惑、或因深思而沉默的弟子們,聲音放緩了些:“感受靈氣,內(nèi)視己身,并非虛無。它是讓你真正‘認識’你自己的力量,理解每一分靈力從何而來,往何處去。唯有如此,你才能從‘練劍’變成‘懂劍’,從‘修行’變成‘修道’。這,便是我的‘章法’。”
她抬手,指尖一縷極其微弱的靈力溢出,如同螢火,在空中緩緩劃過一個簡單的軌跡。
“現(xiàn)在,閉上眼,別用眼睛看,用你們的心,用你們的靈覺,去‘感受’這道靈力的軌跡。”
臺下眾人將信將疑,但大部分還是依言閉上了眼睛。起初是一片黑暗和嘈雜,但漸漸地,一些天賦較好或心思純凈的弟子,真的在黑暗中“看”到了那一點微弱卻清晰的光點,感受到它劃過空氣時帶來的細微靈力波動。
那種感覺,玄之又玄,卻無比真實。
當骨頭收回靈力,讓眾人睜開眼時,許多弟子臉上都露出了驚奇和恍然的神情。原來,靈力還可以這樣去“感受”!
秦峰和他身邊那些原本打算挑釁的人,臉色變得異常難看。骨頭沒有用任何高深的理論駁斥他們,而是用最基礎、最直觀的方式,展示了另一種可能性,一種更貼近修行本質(zhì)的可能性。
“歪門邪道!”秦峰不甘心,強自爭辯,“感受這些細微末節(jié),于提升修為有何益處?不過是浪費時間!”
“益處?”骨頭看向他,眼神陡然變得銳利,“那你可敢與我這新收的、尚未正式修煉一日的弟子,切磋一下這‘流云式’第三式?”
她手指的,正是臺下緊張得手心冒汗的幽若!
全場嘩然!
秦峰是內(nèi)門精英,修為已至金丹中期。而幽若,雖天資不凡,但誰都知道她剛被摩嚴逐出師門,等于一切從頭開始,更何況是骨頭才收下一天,根本來不及教導什么!這怎么比?
秦峰先是一愣,隨即臉上露出被羞辱的怒色:“骨頭客卿!你讓一個毫無根基的弟子與我切磋,是瞧不起我秦峰嗎?”
“非也。”骨頭淡淡道,“幽若確實未曾跟我修習過任何新法訣。她會的,只有長留最基礎的‘流云式’。而你們比的,也不是修為高低,靈力強弱,僅僅是對‘流云式’第三式‘云卷云舒’的理解和運用。你,敢是不敢?”
只比招式理解,不比修為?這倒是個新鮮說法。所有人的興趣都被提了起來。
秦峰騎虎難下,若不敢應戰(zhàn),便是示弱;若應戰(zhàn),贏了是勝之不武,輸了更是顏面掃地。但看著骨頭那平靜卻篤定的眼神,一股邪火沖上頭頂,他咬牙道:“好!我就看看,你一天能教出什么花樣!”
切磋在問道壇中央的空地上進行,眾人圍成一圈。
幽若緊張得心臟怦怦直跳,求助似的看向骨頭。骨頭只對她微微頷首,傳音入密,只說了一句:“忘掉勝負,只去想,何為‘云卷’,何為‘云舒’。”
幽若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心情,走到了場中。她拔出佩劍,劍身微光流轉(zhuǎn),正是長留弟子最普通的制式長劍。
秦峰也持劍而立,面色冷峻。他打定主意,要以最標準、最凌厲的招式,迅速擊敗幽若,讓骨頭所謂的“理解”變成一個笑話。
“請。”兩人同時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