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別怕。”
那聲音輕得像是幻覺,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沙啞和……懇求。
別怕?
怕什么?怕那場夢?還是怕……他?
骨頭最終沒能抵抗住身心的極度疲憊,意識沉入了黑暗。但這一次,沒有再出現可怖的夢魘。只有一片溫暖的、被柔和靈力包裹著的寧靜。門外那沉默的存在,像一座沉默的山,莫名地讓她感到一絲……安心。
門外廊下,白子畫背靠著冰冷的墻壁,緩緩合上了眼。
他如何能察覺不到房間內她那劇烈波動的情緒和靈流?那源于夢魘的驚悸與恐懼,如同實質的針刺,一下下扎在他的心上。他知道,她定是夢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,夢到了……他對她犯下的罪。
當她那聲壓抑的、充滿絕望的抽氣聲傳入他耳中時,他幾乎要控制不住推門而入的沖動。他想告訴她,那都是假的,都過去了……可話到嘴邊,卻只剩下無盡的苦澀。
過去了?真的過去了嗎?那刻在她靈魂深處的傷疤,那縈繞在他每一個夜晚的悔恨,何曾過去?
他只能站在這里,用這種最愚蠢、最無力的方式,守著她。他甚至不敢讓她知道自己在門外,怕加劇她的恐懼,怕看到她眼中可能再次浮現的、如同昨晚那般陌生的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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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下安神的結界,已是他能做的、最越距的事情。那聲情不自禁的“別怕”,與其說是對她說,不如說是對他自己說的。別怕,白子畫,她還在,她還好好的活著……這就夠了。
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,孤寂地投在冰冷的地面上。長留上仙,六界至尊,此刻卻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,只敢守在門外,祈求著屋內人的一絲安寧。
一夜無話,唯有清風明月,見證著這場無聲的告白與懺悔。
翌日清晨,陽光透過窗欞,灑在骨頭臉上,帶來融融暖意。
她睜開眼,有一瞬間的恍惚。昨夜的驚心動魄和心潮起伏,仿佛只是一場模糊的夢。但身體殘留的疲憊和心口那隱隱的悶痛,又在提醒她一切的真實。
她下意識地望向房門。
門外,靜悄悄的。
她遲疑了一下,掀開被子,赤著腳,輕輕走到門邊。手放在門栓上,猶豫了片刻,最終還是緩緩拉開了房門。
門外,空無一人。只有清晨潔凈的空氣,和廊下被風吹落的幾片桃花瓣。
仿佛昨夜那沉默的守護、那聲模糊的“別怕”,都只是她驚魂未定下的錯覺。
骨頭倚著門框,怔怔地出神。心中五味雜陳,說不清是松了口氣,還是……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。
她低頭,看著廊下干凈的地板,那里,似乎還殘留著某人站立一夜的痕跡。
“尊上。”她低聲自語,眼神復雜,“你究竟……是一個怎樣的人?”
(第二十一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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