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眼,直直地望向白子畫,想從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。但他只是平靜地回望著她,目光坦蕩,仿佛這個決定再理所當然不過。
“尊上!”終于有資歷較深的弟子忍不住出聲,語氣帶著強烈的不解與不服,“此例一開,恐難服眾!仙劍大會乃弟子間切磋競技,客卿身份尊貴,作為考官或可,但直接作為‘種子選手’,未免……未免有失公允!”
有人帶頭,其他不滿的議論聲也紛紛響起。
“是啊,這讓我們這些辛苦備戰多年的弟子如何自處?”
“直接成為最終考核,這……這算什么?”
面對質疑,白子畫神色未變,只是淡淡開口,聲音卻帶著無形的威壓,瞬間蓋過了所有雜音:“實力,便是公允。若有弟子能勝過骨頭客卿,長留首席弟子之位,虛席以待。”
一句話,將所有不滿和質疑都堵了回去。
勝過骨頭客卿?開什么玩笑!且不說她之前展現出的深不可測的實力,單是尊上這句話,就已經表明了一種絕對的態度——他認可她的實力,凌駕于所有弟子之上,甚至凌駕于大會的規則之上。
這是一種毫無保留的、甚至有些霸道的維護與……推崇。
骨頭的心,猛地跳了一下。她看著白子畫,看著他為了將她置于這個位置,不惜以勢壓人,打破陳規。她應該感到惱怒,感到被冒犯,因為這完全違背了她怕麻煩、圖清靜的初衷。
可是,看著他站在高處,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,為她擋下所有非議,將她捧到一個無人能及的位置……心底某個角落,竟然可恥地泛起一絲極細微的、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異樣感。
那不是喜悅,不是感動,而是一種……難以言喻的復雜滋味。仿佛冰封的湖面,被投入了一顆灼熱的石子,激起圈圈漣漪。
霓漫天死死攥緊了拳頭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她原本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種子,是這一代弟子中最耀眼的存在。可轉眼間,幽若那個黃毛丫頭竟與她并列,而骨頭,更是被尊上親手捧上了神壇!那種被比下去、尤其是被骨頭比下去的屈辱感,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她的心。她看向骨頭的眼神,幾乎要噴出火來。
而幽若在短暫的錯愕之后,則是眼睛一亮,看看自家師父,又看看骨頭,小臉上露出了“我懂了”的興奮表情,活像一只偷到了香油的小老鼠。在她看來,師父這招簡直太高明了!這樣一來,骨頭前輩就名正言順地參與到大會中,而且地位超然,看誰還敢說閑話!
“既然如此,”骨頭終于開口,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調侃,打破了凝固的氣氛,“尊上這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啊。若是示范得不好,豈不丟了長留的臉面?”
白子畫看著她,目光深邃:“你不會。”
簡單的三個字,卻蘊含著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。
骨頭與他對視片刻,忽然唇角一勾,露出一抹帶著幾分桀驁的笑意:“也罷。既然尊上如此看重,那我便……卻之不恭了。只希望到時候,那些能走到最后的弟子,別被我打擊得太狠才好。”
她這話說得狂妄,卻因她此刻的氣勢,讓人生不出反駁之心。
仙劍大會的序幕,竟以這樣一種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拉開。而骨頭,這個本應是旁觀者的客卿,一夜之間,成為了整個大會最特殊的焦點,被白子畫以這樣一種強勢而直接的方式,推到了風口浪尖,也推到了……他的身邊。
(第二十二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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