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頭擺了擺手,轉身便欲離開,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骨頭客卿請留步!”
一個聲音響起,帶著幾分刻意營造的恭敬與挑戰意味。眾人循聲望去,正是霓漫天。她不知何時也來到了主擂臺附近,此刻越眾而出,對著骨頭盈盈一拜,聲音清脆地說道:“客卿修為通天,令人敬仰。方才見客卿出手,舉重若輕,漫天佩服不已。只是,客卿身為大會特邀種子,直入最終考核,弟子們雖心向往之,卻難窺客卿真正風采,實為憾事?!?/p>
她頓了頓,抬起頭,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,聲音提高了幾分:“不知漫天可否有此榮幸,在此向客卿討教幾招?也好讓眾位同門,一睹客卿絕世風采!”
此言一出,全場再次嘩然!
霓漫天竟然直接向骨頭客卿發起挑戰!雖然說是“討教”,但誰都聽得出來,這是不服氣骨頭超然的地位,要當眾試一試她的斤兩!
高臺之上,摩嚴眉頭緊皺,看向白子畫。笙簫默搖著扇子,眼中卻閃過一絲玩味。白子畫端坐不動,目光落在擂臺邊那個慵懶的身影上,神色平靜無波,似乎并無阻止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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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骨頭身上,等待她的回應。是應戰,還是以身份尊貴為由拒絕?
骨頭停下腳步,緩緩轉過身,看著霓漫天那張寫滿野心和不服輸的臉龐,忽然笑了。那笑容帶著幾分漫不經心,卻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鋒芒。
“討教?”她輕輕重復了一遍,目光掃過霓漫天,又掃過臺下無數雙充滿期待、質疑、好奇的眼睛,最后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,“也罷,閑著也是閑著。正好活動活動筋骨。”
她竟真的答應了!
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,骨頭足尖輕輕一點,身姿飄逸如羽,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擂臺中央。與全神戒備、靈力已然催動的霓漫天相比,她依舊是那副松松垮垮的樣子,連武器都未曾取出。
“客卿,請亮兵刃吧!”霓漫天手中長劍出鞘,劍身流光溢彩,顯然不是凡品,她嚴陣以待。
骨頭卻只是笑了笑,隨手從擂臺邊的一株桃樹上折下一段新發的嫩枝,枝條柔軟,帶著幾片翠綠的葉子?!皩Ω赌?,這個就夠了。”
狂妄!極致的狂妄!
用一根桃枝,對陣霓漫天的神兵利劍?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!
霓漫天氣得臉色發白,胸脯劇烈起伏,再也按捺不住,嬌叱一聲:“既然如此,得罪了!”
話音未落,她人劍合一,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,帶著凌厲無匹的劍氣,直刺骨頭面門!這一劍,她含怒出手,已用了八成功力,速度快得驚人,劍勢籠罩了骨頭周身大穴!
臺下響起一片驚呼。世尊摩嚴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干預的準備。
然而,面對這石破天驚的一劍,骨頭只是微微側身,手腕一抖,那根柔軟的桃枝如同擁有了生命般,劃過一道玄妙的弧線,不偏不倚,輕輕點在了霓漫天劍勢最盛、也是最為脆弱的那一點上!
“叮——”
一聲極其輕微的脆響,仿佛玉珠落盤。
霓漫天只覺得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巨力從劍身上傳來,她志在必得的一劍,竟如同刺入了無盡的棉絮之中,所有力道被消弭于無形,更有一股巧勁順著劍身逆襲而上,震得她手腕發麻,長劍幾乎脫手!她整個人更是被帶得一個趔趄,向前沖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。
而骨頭,依舊站在原地,甚至連衣袂都未曾凌亂。她手中的桃枝翠綠欲滴,葉片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。
“速度尚可,力道太散,破綻太大?!惫穷^淡淡點評,如同師傅指點徒弟。
霓漫天又驚又怒,她根本無法理解對方是如何做到的!她嬌叱連連,將霓家劍法施展到極致,劍光如瀑,層層疊疊向骨頭涌去,劍氣縱橫,將堅固的擂臺地面都劃出了道道白痕。
然而,骨頭的身影卻在漫天劍影中如同鬼魅,每一次看似驚險的閃避,都妙到毫巔地避開了劍鋒。她手中的桃枝時而如靈蛇出洞,點向霓漫天的手腕、肘關節;時而如柳絮拂風,輕輕搭在劍身之上,引導著霓漫天的力道攻向她自身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