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子畫的身體忽然開始微微顫抖,額頭上滲出細(xì)密的冷汗,嘴唇無聲地翕動著,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,又像是在極力呼喚什么。
“……不……千骨……走……快走……”
模糊而破碎的囈語,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溢出。
骨頭猛地睜開眼,看向他。只見他即使在昏迷中,神情也充滿了恐慌和絕望,仿佛陷入了某個可怕的夢魘。
她下意識地站起身,走到榻邊。該怎么做?叫醒他?可她不是醫(yī)修。
猶豫間,她想起笙簫默的話——“有時需要外界的聲音或氣息安撫”。
聲音?她能說什么?
氣息?
鬼使神差地,她伸出手,有些遲疑地,輕輕握住了他露在云被外、冰涼的手。
她的手溫暖,而他的手冷得像冰。
就在她握住他手的瞬間,白子畫顫抖的身體奇異地慢慢平息下來,緊蹙的眉頭似乎也舒展了一些,囈語漸漸停止,呼吸變得稍微平穩(wěn)綿長。
骨頭像是被燙到一樣,想抽回手,但看著他終于安穩(wěn)下來的睡顏,那只手,終究還是沒有松開。
她就保持著這個別扭的姿勢,站在榻邊,任由他冰冷的手從她這里汲取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暖意。
這一站,就是一夜。
當(dāng)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入絕情殿時,笙簫默和摩嚴(yán)等人回來換班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:
白衣尊上依舊昏迷,但臉色似乎比昨夜好了一點點。而那個紅衣女子,竟站在榻邊,一只手被他無意識地握著,她本人則閉著眼,似是疲憊小憩,但身姿依舊挺拔。
摩嚴(yán)的臉色變了變,最終冷哼一聲,沒說什么。笙簫默眼中則閃過一絲復(fù)雜的欣慰。
骨頭被他們的腳步聲驚醒,立刻想抽回手,卻發(fā)現(xiàn)白子畫即便在昏迷中,也似乎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指,不肯放開。
她臉上閃過一絲窘迫,用了點力氣,才將手抽了回來。指尖,似乎還殘留著他冰涼的觸感。
她什么也沒說,默默地退回了角落的蒲團,再次閉上眼睛,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(fā)生。
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這一夜,有什么東西,在悄然改變。
衣不解帶的守護(hù),始于責(zé)任或道義,卻或許……終于某種連她自己都無法言說的心緒。
(第三十七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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