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黑影,所謂的“魘魔余孽”,對白子畫顯然極為忌憚,猩紅的眼眸閃爍不定:“白子畫!你護得了她一時,護不了她一世!‘種子’已然蘇醒,六界動蕩在所難免!你攔不住!”
“聒噪。”白子畫不再多言,并指如劍,凌空一點。
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劍氣,蘊含著無上劍意與凈化法則,如同瞬移般出現在黑影面前。
黑影怪叫一聲,周身黑霧瘋狂涌動,凝聚成一面厚重的盾牌試圖抵擋。
“噗!”
然而,在白子畫的劍氣面前,那盾牌如同紙糊一般,瞬間被洞穿。劍氣去勢不減,直接貫穿了黑影的胸膛!
“啊——!”黑影發出凄厲無比的慘叫,身體劇烈扭曲,黑霧潰散,那雙猩紅的眼眸中充滿了怨毒與不甘,“白子畫!主上……不會放過你們的……”
話音未落,它的身形徹底爆散成漫天黑氣,試圖四散遁逃。
“凈化。”白子畫淡淡吐出兩個字。
一圈柔和的白色光暈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,如同水波般掠過整個聽竹小苑。那些潰散的黑氣一接觸到白光,如同冰雪遇陽,瞬間消融得無影無蹤,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。
天地間,重歸寂靜。只有被破壞的院落和空氣中殘留的淡淡邪氣,證明著方才驚心動魄的一戰。
白子畫身形緩緩落下,站在骨頭面前。他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和凌亂的發絲,沉默了片刻,才低聲道:“……可還好?”
骨頭避開他伸過來想要攙扶的手,自己站直了身體,整理了一下衣襟,語氣疏離而客套:“多謝尊上出手相救,無礙。”
白子畫的手僵在半空,最終緩緩收回,負于身后。他看著她刻意維持的冷漠,心中刺痛,卻也知道,方才的決裂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化解的。
“方才那魔物,乃是上古魘魔麾下魔將,最擅窺心造幻,隱匿暗殺。云宮之事,亦是其所為。”他主動解釋道,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清淡,卻少了幾分冰冷,“其目標,是你。或者說,是你體內可能存在的……某種力量源頭。”
他避開了“種子”這個敏感的詞。
骨頭抬起頭,直視著他:“它說的‘種子’,是什么?百年前的事,與這‘種子’有關?你早就知道這些魔物在窺伺我?”
她一連串的問題,句句直指核心。
白子畫迎上她探究的目光,知道有些事,再也無法隱瞞。至少,關于當前的危機,必須讓她知曉。
“此事說來話長,關乎上古秘辛。”他頓了頓,選擇了一個切入點,“百年前,你……前世的你,曾因機緣巧合,承載了一絲與洪荒之力同源的本源。這絲本源,被魘魔一族稱為‘種子’。他們相信,得到并催化‘種子’,便能獲得顛覆六界的力量。”
骨頭心中巨震。洪荒之力?顛覆六界?這就是她前世命運的根源?
“所以,你百年前那一劍……”她聲音干澀地問。
白子畫眼中閃過深切的痛楚:“當時局面復雜,魘魔暗中推動,各界勢力覬覦,你身懷‘種子’之事幾近暴露。那一劍……是為了斬斷‘種子’與你神魂的顯性聯系,也是為了在天下人面前,制造你已神形俱滅的假象,以期瞞天過海,護你一線生機。”
他第一次,如此清晰地解釋當年揮劍的緣由。盡管依舊無法完全洗刷那一劍帶來的傷害,但至少,給出了一個超越個人情感的、關乎生死存亡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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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頭怔住了。她想過無數種可能,卻唯獨沒想到,真相竟是如此。為了保護她,所以殺她?這邏輯何其殘忍,又何其……無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