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誰?”鮫人的聲音沙啞,帶著戒備。
“長留修士,前來查探魔氣之源。”骨頭打量著他和那破損的封印,“你是在用自身精元和鮫人淚修補封印?”
鮫人眼中露出苦澀:“沒用的……我守了太久,力量快要枯竭了。這下面的東西……快要出來了。”
就在這時,白子畫也趕到了。他看到眼前的景象,尤其是那個鮫人和他手中的寶珠,眼中閃過一絲了然。
“尊上。”那鮫人看到白子畫,似乎認出了他,掙扎著想要行禮。
“不必多禮。”白子畫抬手虛扶,目光凝重地看向那破損的封印,“這下面封印的,可是上古魔獸‘蜃’的殘魂?”
鮫人驚訝地看了白子畫一眼,隨即黯然點頭:“尊上明鑒。正是蜃獸。當年神魔大戰,蜃獸在此被斬殺,但其怨念不散,殘魂被先祖封印于此。我乃守印一族最后的血脈,瀾。千百年來,依靠族中秘寶‘定海珠’和我的鮫人淚勉強維持封印。但近年來,封印之力日漸衰退,蜃獸殘魂躁動愈烈,我……我已無力回天。”
說著,他劇烈地咳嗽起來,臉色灰敗,顯然已是強弩之末。
骨頭看著名為“瀾”的鮫人,看著他為守護封印耗盡心力、流盡眼淚的模樣,心中某根弦被輕輕撥動。這種耗盡一切去守護什么的感覺……為何有一絲熟悉?
白子畫沉聲道:“單靠修補已無法阻止。必須徹底凈化蜃獸殘魂,或加強封印。”
瀾絕望地搖頭:“談何容易?蜃獸雖只剩殘魂,但其怨念極深,能制造幻境,侵蝕心神。除非有至凈之力,否則難以凈化。而加強封印……需要強大的力量和合適的法門……”
“至凈之力……”白子畫看向骨頭,骨頭也看向他。兩人都明白,白子畫的仙力乃至凈之力,而骨頭的力量雖偏向熾烈,但因其特殊性,對這類怨念魔氣也有極強的克制作用。
“我們可以一試。”白子畫對瀾說道,語氣堅定。
瀾的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的光芒。
然而,就在這時,那破損的封印突然劇烈震動起來!光罩上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!一股遠比之前強大數倍的暴戾氣息,混合著無盡的怨恨與欺騙的意念,如同火山噴發般從封印下沖出!
“不好!它要沖出來了!”瀾臉色大變,拼命將所剩無幾的靈力注入定海珠,但寶珠的光芒在洶涌的魔氣沖擊下,如同風中殘燭,瞬間黯淡下去!
“小心幻境!”白子畫急喝一聲,瞬間將骨頭護在身后,斷念劍爆發出璀璨光華,形成一道屏障,抵擋住第一波魔氣沖擊。
骨頭也立刻運轉靈力,紅光護體。但那股怨恨的意念無孔不入,直接作用于神魂!
剎那間,骨頭只覺得眼前景象一變!不再是幽暗的海底洞窟,而是變成了……絕情殿?
不,是百年前的絕情殿!
她看到“自己”(花千骨)跪在殿外,大雨滂沱,而白子畫面無表情地站在面前,手中拿著……一根閃著寒光的消魂釘!
“白子畫!你怎么可以……”她聽到“自己”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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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眼前的“白子畫”,眼神冰冷殘酷,舉起消魂釘,狠狠刺下!
那錐心刺骨的痛苦和絕望,瞬間淹沒了骨頭!即便她知道這可能是幻境,但那情緒太過真實,太過強烈!
“假的!”她咬牙,試圖凝聚心神破除幻象,但心臟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痛得無法呼吸。蜃獸的幻境,直擊內心最深的恐懼和傷痛!
就在她心神搖曳之際,一只溫暖而堅定的大手,緊緊握住了她冰冷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