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阡陌將骨鈴塞進她手里,語氣不容拒絕:“拿著!防身之用。難不成你還指望白子畫每次都能及時趕到?”
骨頭握緊那枚微涼的骨鈴,終是沒有再推辭:“……謝謝。”
殺阡陌這才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,揉了揉她的頭發:“照顧好自己。姐姐先走了,有事記得找我。”
紫光一閃,殺阡陌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。
骨頭握著那枚骨鈴,站在原地,心中五味雜陳。殺阡陌的關心是真實的,可他的話,也像一根刺,扎進了她的心里。白子畫的維護,究竟是真心,還是另一種形式的算計?
她帶著更復雜的心情,返回了長留山。剛踏入聽竹小苑,卻見院中的石桌上,靜靜地放著一個狹長的木匣。
那木匣材質非金非木,觸手溫涼,上面雕刻著簡單的云紋,古樸無華,卻隱隱透出一股內斂的靈力波動。匣子上沒有留名,但骨頭幾乎瞬間就確定了,這東西是誰送來的。
除了他,還有誰能如此輕易地將東西放入她設下禁制的院內?
她蹙眉走近,遲疑了一下,伸手打開了木匣。
匣內鋪著柔軟的黑色絲絨,上面躺著一把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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劍身狹長,樣式極其古樸,通體呈現一種淡淡的、近乎透明的流光,仿佛是由萬年玄冰或是無暇水晶鍛造而成,卻又比它們更添一份韌性。劍柄亦是同色材質,線條流暢,握柄處纏繞著細密的銀色絲線,以防滑落。整把劍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,卻自有一股清冷孤高、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。
然而,最讓骨頭心神劇震的,不是這把劍的非凡品相,而是那股從劍身上散發出的、與她靈魂深處產生強烈共鳴的熟悉感!
仿佛這把劍,本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,沉寂了百年,終于再次回到了主人身邊。
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指尖輕輕觸碰那冰涼的劍身。
嗡——
一聲極其輕微、卻清晰無比的劍鳴響起,如同久別重逢的嗚咽,又像是喜悅的震顫。劍身流光一閃,一股溫和而強大的靈力順著她的指尖,緩緩流入她的四肢百骸,與她體內那縷紫色靈氣水乳交融,沒有絲毫排斥!
與此同時,一段模糊的、破碎的畫面猛地撞進她的腦海!
——漫天桃花紛飛,一個白衣男子執劍起舞,劍光清冷,身姿卓絕。她站在不遠處,看得癡了……
——冰冷的宮殿內,這把劍被狠狠擲在地上,發出清脆的悲鳴。一個絕望的聲音在喊:“斷念!我讓你斷念!”……
——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,這把劍散發出微弱卻堅定的光芒,守護著一縷殘魂……
“呃!”骨頭悶哼一聲,扶住石桌,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。那些畫面閃得太快,她抓不住具體的細節,但那種深入骨髓的悲傷、眷戀與決絕,卻清晰地烙印在她心上。
這把劍……認識她。不,不止是認識,它們之間,有著極深的羈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