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頭嘗試著將意念集中于那柄光劍之上。奇妙的感覺發生了,她仿佛與那光劍產生了一絲微弱的聯系,能模糊地感知到它的“情緒”——一種初生的、躍躍欲試的靈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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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。”他輕聲道。
隨著他的話音和那股引導力量的微微推動,骨頭意念一動,那柄光劍應聲而起,平穩地懸浮在她身前尺許高的空中,不再搖晃。
“很好。”白子畫的聲音里似乎含了一絲極淡的贊許,“現在,嘗試控制它向前。”
骨頭集中精神,想象著光劍向前飛行。光劍微微一顫,果然緩緩向前移動了數尺。雖然速度很慢,但比起之前的失控,已是天壤之別。
她心中涌起一股喜悅,繼續嘗試控制光劍做出轉彎、升降等簡單動作。在白子畫那股溫和靈力的輔助下,她漸漸找到了些許感覺,那層隔閡似乎變薄了一些。
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,白子畫緩緩撤回了手掌和靈力。那股外來的引導力量消失,骨頭心中一緊,生怕光劍再次失控。但出乎意料的是,光劍只是輕微晃動了一下,便在她全神貫注的控制下,重新穩定下來。
她竟然……勉強可以自己控制了!
“感覺如何?”白子畫退開一步,問道。
骨頭睜開眼,看著眼前穩定懸浮的光劍,長長舒了口氣,轉頭對他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:“好像……找到一點感覺了。多謝尊上。”
陽光下的她,因為運動而臉頰微紅,眼眸亮晶晶的,那笑容純粹而明媚,驅散了幾分平日里的疏離感。白子畫看著她臉上的笑意,眸光微動,隨即恢復平靜,只淡淡頷首:“循序漸進便可。”
骨頭收回光劍,感覺體內靈力運轉順暢了許多,對御劍術的領悟也深刻了幾分。她興致勃勃地道:“那我再自己練習一下。”
她再次凝聚光劍,嘗試獨自御使。一開始還有些生澀,但很快便越來越熟練,光劍在她周身輕盈飛舞,劃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軌。她在云臺上騰挪閃轉,衣袂飄飄,如同穿花蝴蝶,漸漸沉浸在這種自由掌控的感覺中。
或許是因為太過投入,或許是對新掌握的力量還不夠純熟,在一次急速轉向時,她腳下微微一滑,身形一個趔趄,對光劍的控制瞬間中斷。那光劍失了引導,猛地向云臺外側的萬丈深淵墜去!
而骨頭自己也因重心不穩,驚呼一聲,朝著崖邊倒去!
電光火石之間,一道白影倏然而至。一只堅實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肢,將她穩穩地帶回云臺中央。另一只手凌空一抓,那柄下墜的光劍仿佛被無形之力牽引,倏地飛回,“鏘”的一聲,插入他們身旁的石地之中,劍身兀自微微顫動。
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。
骨頭驚魂未定,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身邊人的衣襟。鼻尖縈繞的是那熟悉的清冷氣息,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。她的后背緊貼著他的胸膛,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溫暖和力量。
“怕了?”頭頂傳來他低沉的聲音,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波瀾,但攬在她腰間的手臂,卻穩健得沒有一絲顫抖。
骨頭臉上騰地一下燒了起來,連忙松開抓著他衣襟的手,試圖站直身體,脫離他的懷抱。然而那只手臂卻并未立刻松開,反而收攏了些許,將她更穩固地圈在懷中。
“御劍飛行,不同于地面練習。高空之上,氣流湍急,心神稍分,便有墜落的危險。”他垂眸看著她泛紅的臉頰,聲音依舊平靜,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,“若是害怕……”
他頓了頓,目光深邃地看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,清晰而緩慢地說道:
“便抱緊我。”
骨頭的心跳,驟然漏了一拍。
(第八十九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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