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剛走到長留大殿前的漢白玉廣場,迎面便遇上了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霓漫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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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較于落十一的激動與克制,霓漫天的反應(yīng)則要直接和尖銳得多。她幾乎是沖過來的,目光如刀子般瞬間釘在骨頭身上,尤其是在她臉上那頂帷帽上停留了片刻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諷的弧度。
“呵。”霓漫天先是對白子畫草草行了一禮,“尊上。”隨即,她的視線便毫不客氣地回到骨頭身上,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和質(zhì)疑,“這位就是瑤池畔驚現(xiàn)的‘貴客’?不知是何方神圣,需要勞動尊上親自作陪,還要以紗覆面,是見不得人嗎?”
她的聲音不小,引得廣場上一些正在辦事或路過的弟子紛紛側(cè)目,暗中關(guān)注著這邊的動靜。尊上身邊突然出現(xiàn)神秘女子,本就引人遐想,如今霓漫天師姐這般直接發(fā)難,更是將氣氛推向了緊張。
白子畫眉頭微蹙,對于霓漫天的無禮感到不悅。但他尚未開口,骨頭卻先有了反應(yīng)。
她雖然失憶,心思單純,但對于善意和惡意卻有著小動物般的直覺。眼前這個容貌美艷卻眼神凌厲的女子,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。聽到對方說自己“見不得人”,骨頭立刻不高興了。
“喂!你怎么說話呢?”骨頭一把掀開了帷帽前的白紗,露出了那張讓霓漫天瞳孔驟縮、讓周圍響起一片壓抑驚呼的容顏。她叉著腰,毫不畏懼地瞪著霓漫天,“戴帽子是因為子畫讓我戴的,什么叫見不得人?你才見不得人呢!”
那張臉!真的是那張臉!
霓漫天盡管早有心理準(zhǔn)備,但在親眼確認(rèn)的瞬間,心臟還是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,百年前的嫉妒、不甘、怨恨如同毒草般瘋狂滋生。她臉色白了又青,青了又白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“你……”霓漫天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,冷笑一聲,語氣更加尖刻,“果然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臉!怪不得能迷惑……哼,我倒要問問,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,冒充一個已死之人,接近尊上?有何企圖?”
“漫天!”白子畫聲音陡然轉(zhuǎn)冷,帶著警告的意味。廣場之上,眾目睽睽,霓漫天此言已是大不敬,更是將骨頭置于風(fēng)口浪尖。
骨頭卻被“已死之人”、“冒充”、“企圖”這些詞徹底激怒了。她雖然不懂具體含義,但知道絕對不是什么好話。
“你胡說八道什么!”骨頭氣得臉頰鼓鼓的,“誰冒充了?我就是我!我叫骨頭!是子畫帶我回來的!你這個人怎么這么討厭,一上來就罵人!”
她的反駁直白而孩子氣,與霓漫天充滿心機和攻擊性的言語形成了鮮明對比,反而讓周圍一些弟子覺得霓漫天有些過分了。
霓漫天見白子畫明顯維護骨頭,心中妒火更盛,口不擇言道:“帶你回來?尊上何等身份,豈會隨意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回絕情殿?除非……你使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妖媚手段!”
“霓漫天!”白子畫厲聲喝止,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冰冷,強大的威壓讓整個廣場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。周圍的弟子們噤若寒蟬,連大氣都不敢出。
尊上動怒了!
然而,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,骨頭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。
她似乎被“妖媚手段”這個詞徹底惹毛了,突然上前一步,不是沖向霓漫天,而是一把抱住了白子畫的手臂,緊緊摟住,然后揚起下巴,像一只宣誓主權(quán)的小獸,對著霓漫天大聲道:
“你才用手段呢!子畫就是愿意帶我回來,就是愿意讓我住在絕情殿,就是愿意陪著我!怎么樣?你不服氣啊?有本事你也讓他帶你回去啊!”
她這話說得理直氣壯,帶著一種天真爛漫的霸道,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番話會引來多大的誤會和遐想。
“!!!”
一瞬間,整個廣場鴉雀無聲。
所有弟子都目瞪口呆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!
這……這女子竟然敢如此親密地抱著尊上的手臂?!而尊上……尊上竟然沒有立刻推開她?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