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寶書掃了一眼他們,心道:紅花會反賊!
這兩三年,紅花會在新任分舵主朱印今的主持下有洗白的趨勢。
他們開了一家報社,發行著廣南城甚有影響力的日報《木棉時報》和月刊《新青年》。
還有就是眼前這座紡織作坊,完全是采用了西式的機器,雇傭了兩三千的工人。
其出產的布便宜厚實,花紋式樣多,很快在西洋布和本地土布之中殺出重圍,受人追捧。
因為此坊的成功,帶動了許許多多地主士紳對西式機器西式作坊的興趣。
制糖、食品加工、火柴、玻璃、肥皂之類作坊漸多。
謝寶書聽派內的長老都在商議設立四輪馬車作坊。
本土以前只有簡陋的雙輪馬車,現在廣南城的四輪馬車是西洋貨,空間寬敞,幾乎感覺不到震動,坐起來非常舒適。可惜價格昂貴,只有有錢人才會乘坐。
如果本土能制造,肯定有市場。
入了廣南城,街上更加熱鬧了。
“木棉時報,紅棉坊新貨上市!社論,開放言禁,興談國事。”
“新青年,魯先生發表狂人日記!”
“廣南時報,一德學社盛夫子斥魯先生妖言惑眾,譏諷時局,揚言要上奏朝廷,查封新青年!”
謝寶書見穿洋裝的人越來越多了。他自問性子古怪,卻也見不慣這些奇裝異服。
只是慢下馬來,跟賣報孩分別要了木棉時報和新青年。
“公子,還要一份廣南時報嗎?”
“不買!”謝寶書鄙夷:“腐儒之見,臭不可聞!”
他迫不及待看了《新青年》的魯先生新作,忍不住拍腿贊道:“這言辭真是犀利,讓人醍醐灌頂。”
“黑漆漆的,不知是日是夜。趙家的狗又叫起來了。”
“其實我豈不知道這老頭子是劊子手扮的!無非借了看脈這名目,揣一揣肥瘠:因這功勞,也分一片肉吃。”
“從來如此,便對么?”
謝寶書一邊念著一邊穿街過巷,沉浸其中,只覺得每一句話都發人深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