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才是該有的雷霆手段!”
“你們自稱大善人,實際上淪落到逃跑的,有幾個手頭沒些人命?
有幾個沒做過欺男霸女,仗勢欺人,喪盡良的壞事?
無論平常吹得多善心,一場公審便露了馬腳。
真真正正問心無愧的人只要心甘情愿捐獻土地,都拿了批條去建廠營商,獲得新時代立身的資本?!?/p>
眾人抬眼看去,反駁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船員,幽黑的臉普通的相貌,穿著一套干凈的水手制服。
他諷刺道:“我是貧民,我見慣了你們這些土財主大富人大商家,嘴里仁義道德,背后男盜女娼。
舊社會哪有勤勞致富的道理,有幾分錢幾畝地,官吏士紳豪強便上門巧取豪奪。
窮苦人能冒出頭的,無非給人家當狗,埋沒了良心!”
潘茂官覺得被冒犯了:我們潘家家風清正,從來不欺負別人,世代給皇上給朝廷捐銀,有忠君愛國的牌匾,家主在廣南城德高望重,怎么就不是好人?!
伍秋月扯了扯他的衣袖,郁郁地道:“算了。每個人所處位置不同,想法也不同。
這幾個月我算是看明白了。
這聯盟就是窮人合起來向富人討債的。
那些當官的,為富不仁的人以前做的孽,人家來一一討回。
這是報應,怪不得人?!?/p>
若潘伍兩家沒做過孽,他們自己都不信,就算他們兩人自己沒做過,那些父輩、兄弟姐妹甚至狗仗人勢的狗腿子都有做。
不其他,聯盟起義的導火線十三行血案就是潘伍兩家的勢力搞出來的。
當時死了多少老百姓?!
伍秋月覺得自己和潘茂官能被聯盟饒過一條命已是開恩。如果是其他起義勢力,定然是要滿門抄斬的。
潘茂官卻沒一點反思,兀自恨恨不已:“等將來朝廷大軍進剿,看他們還怎么蹦噠,泥腿子也配當家做主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