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督包令正在宴請璞鼎查。
璞鼎查是十幾年前與清國打鄰一場戰(zhàn)爭的老牌將級。
這個島嶼就是他的輝煌戰(zhàn)果之一。
如今這位老前輩被調回了東方,企圖在這里再一次復制當年的偉業(yè)。
兩人穿著黑西裝,拄著紳士杖,在總督府的花園走道上走著。
兩旁種有紅花杜鵑茶、野牡丹、錦繡杜鵑、金雀花、蝴蝶蘭等等幾十種各式植物,花團錦簇。
“國會老爺們堅決要求懲罰清國。
他們不接受失敗,但是他們離得太遠,對清國現(xiàn)今的很多勢力不了解。”包令蹙眉道,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煩悶。
“我并不想多其他,但是國會老爺們依照拉一方打一方的習慣,似乎想和嶺東的聯(lián)盟軍聯(lián)合,我不得不這是個非常糟糕的主意。”
璞鼎查目光一閃,輕笑道:“總督先生似乎有不同意見?”
包令坦然道:“雖然去年和廣南城的戰(zhàn)爭,我一力主張和談,但是無疑是打著拖延的心思。
賠款的款項,用部分來贖回俘虜即可,其余先拖著,等后面騰出手來再戰(zhàn)。
畢竟這只是一個地方軍閥,就算打贏了也不見得賺回軍費。
柿子還是要找軟的捏,打清國朝廷才能獲取更多的利益。”
“可是現(xiàn)在,我后悔了!”包令大聲道,“最近嶺東局勢令齲憂。
新崛起的勞動者聯(lián)盟比清國朝廷、太平軍更加強大。
這是一個新式的前所未見的具有強大凝聚力的組織。我們不能夠以用落后的土著觀念去衡量它。
它是開放的,對先進國家的文化非常渴望,對擁抱世界并不似清國或者太平軍那般保守。
我認為放任這個勢力坐大,將來我們會失去得更多!”
璞鼎查有點驚訝地道:“你知道,我做過倭國的全權特使。那里的部分武士,對于先進的文明的開放和執(zhí)著渴求的態(tài)度令我驚訝。
我可以,他們有成為一個東方先進國家的潛質。
但是我對清國是完全不同的看法。
這里的人盡是唯唯諾諾的,沒有主見的人,無論官吏還是百姓。
他們被異族一次又一次的屠殺嚇破哩,因此思想和行為都不敢有絲毫逾越,只能心翼翼地行走在已有的明確的邊界里。
他們是一群可悲的被馴化聊羔羊,是一群被閹割了思想和活力的……太監(jiān)。
對,太監(jiān)這個詞非常符合我的想法,在深宮大宅里伺候主子的瑟瑟發(fā)抖的沒有雄風的角色。
這就是我對清國饒了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