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長長嘆一口氣,但覺前途暗淡:“我知道老師蠻喜歡我的,可是因為爹爹的緣故,所以不愿收我。
可我也想像姑姑一樣啊!”
曾阿蠻只有默然,心道:這話你也敢,你若修了老師的道理,只怕你爹當場得吐血三升!
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,才顯得老師光明磊落,有自己的原則,不奪人所愛。
她打算將曾澤送回荊沙城,自己便下廣南城。
荊沙城對她而言,就像自己剛剛解聊纏足布,是一道痛到入骨的束縛。
直到現在她才獲得了與之對抗的勇氣,終于有信心去追求自己希望的生活。
石香姑感應到那股令她心悸的氣息的消失,知道蘇文已離開,不由感嘆道:“這才是高人,神龍見首不見尾!”
她得蘇文指點的幾句話,勝過了自己摸索感悟十幾年。
術法上的道路已經清晰可見,雖然她修成此境的希望非常渺茫,但是作為求道者,朝聞道,夕死可矣!
這可是一個困擾了她十幾年的心結。
如今終于得以解開!
……
琉球,首里城。
尚空在酒肆悶悶地喝酒。
他穿著寬大的衣袍,戴著橙色的錦緞船形冠帽,踏著木屐,腰間有一把倭刀。
酒是當地的泡盛酒,喝著有點粘稠感,帶有一點甜味,余味悠長有一點苦。
那淡淡的苦澀正應了尚空的心境。
這幾個月他一直努力傳道,但是作為一個被監視控制的王子,他能做的非常少。
特別之前偷跑了一次,這次監控更加嚴密。
他不得不將道理傳給心腹,再由心腹暗中組織傳播。但是因為隔了一層,效果并不好,基本沒多少人能激活道理光輝。
他非常不甘,只有喝悶酒。
四周有許多浪人在喝酒,在大太鼓、鐘、締太鼓、三味線等樂器奏響,手舞足蹈地跳著太波舞。
這些倭人在本地擁有許多特權,橫行霸道,琉球官府不能管束。
“瞻卬昊,則不我惠?孔填不寧,降此大厲……”尚空痛哭流涕,念著詩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