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在此地,護好他。此光暈可暫避尸傀感知,但不可移動,不可動用靈力。”語速極快地說完,李奕辰的墨色化身已如離弦之箭,主動沖向那三具咆哮而來的血煞尸傀!
面對那裹挾著滔天血煞、足以讓筑基修士魂飛魄散的合擊,李奕辰的化身不閃不避,只是抬起了那只略顯虛幻的右手,對著沖在最前方那具尸傀,凌空虛虛一握。
“寂。”
淡漠的聲音,在血煞呼嘯與泥漿翻騰的巨響中,清晰無比。
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,沒有絢爛的法術光芒。
那具沖在最前、威勢最盛的血煞尸傀,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!它周身翻騰的血色泥漿、扭曲的怨魂、乃至構成軀干的骨骸,在那一握之下,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從“存在”的層面直接“擦除”!從指尖開始,寸寸崩解、消散,化為最細微的、連塵埃都不如的虛無!這個過程快得令人窒息,只一剎那,那高達丈余的恐怖尸傀,便徹底消失在原地,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!
仿佛它從未出現過。
后方的兩具尸傀似乎也被這超出理解的一幕震懾,猩紅的魂火劇烈跳動,沖鋒之勢為之一緩。
但李奕辰的化身沒有絲毫停頓。一指抹殺一具尸傀后,他身影如煙,已飄至第二具尸傀身前,依舊是看似輕飄飄的一指點出。
第二具尸傀發出一聲無聲的厲嘯,雙臂瘋狂砸下,磅礴的血煞死氣凝聚成一道暗紅色的洪流,欲將眼前這詭異的墨影吞沒。
指尖與血煞洪流接觸。
嗤——!
如同燒紅的烙鐵插入冰雪。那足以腐蝕金鐵、污濁神魂的血煞洪流,在觸及那一點墨色的瞬間,便自行崩潰、消融!指尖毫無阻礙地點在了尸傀的胸口核心——那團最濃郁的血煞魂火之上。
啪!
輕微的,如同氣泡破裂的聲響。
第二具尸傀的動作戛然而止,隨即步了第一具的后塵,無聲無息地化為虛無。
第三具尸傀終于感到了恐懼,那猩紅的魂火中竟流露出擬人化的驚駭,它毫不猶豫地轉身,龐大的身軀竟然異常靈活地想要沉入下方的血色沼澤逃遁!
“鎮。”
李奕辰甚至沒有追擊,只是對著那尸傀逃遁的方向,輕輕吐出一個字。
第三具尸傀周圍的沼澤空間,仿佛瞬間凝固!翻涌的泥漿定格,彌漫的血煞停滯,尸傀下沉的動作也僵在半空。緊接著,一股無形卻沛然莫御的“否定”之力降臨,將這凝固的空間連同其中的尸傀,一同“抹去”。
沼澤邊緣,重歸死寂。只有那緩緩旋轉的血色旋渦,以及空氣中尚未散盡的腥臭,證明著剛才那短暫卻驚心動魄的交鋒。
凌清墨看得目瞪口呆,背心已被冷汗浸濕。她知道這位“墨硯先生”很強,但強到如此地步,揮手間抹殺三具足以讓金丹修士都頭痛的血煞尸傀,依舊超出了她的想象極限。這是何等層次的力量?
李奕辰的墨色化身在解決尸傀后,并未立刻返回,而是懸浮在沼澤上空,目光凝重地望向那血色旋渦的深處。剛才的出手,看似輕松,實則消耗不小。這具化身的力量本就有損,連番動用寂滅本源,已讓其更加虛幻。
更重要的是,在抹殺那三具尸傀時,他清晰感知到,尸傀核心的那縷操控意識,并非天然生成,而是被人為“煉制”進去的。煉制手法極其陰毒詭異,與“血墨”同源,卻又更加精妙隱蔽。這沼澤,不僅僅是個“煉煞地”,更可能是一個被人精心布置的……“培養皿”或“守衛據點”。
“出來吧。”李奕辰忽然開口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遍沼澤,“驅使這些死物試探,未免小氣。既設此局,何不現身一見?”
話音落下,血色旋渦的旋轉緩緩停止。泥漿向兩旁分開,一道身影,緩緩自那漩渦中心,升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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