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?。 彼春舫雎暎种杏衽迕撌致湎拢緡L到供桌底下。額間的灼痛和腦海的幻象如潮水般退去,只留下陣陣刺痛和心悸。
她喘著粗氣,冷汗浸濕了后背。剛才那是……什么?玉佩的共鳴?還是她血脈中隱藏的、與這“墨靈契”相關的記憶碎片?
過了好一會兒,她才勉強平復呼吸,心有余悸地看向桌底。玉佩靜靜躺在陰影里,恢復了之前的溫潤漆黑,再無異常。她又看向那最后一樣東西——灰白色的卵石。
這一次,她謹慎了許多,沒有直接用手去碰,而是用卷軸輕輕撥動了一下。卵石滾動,并無異狀。但就在它滾動的軌跡上,祠堂地面的積塵被擦開,露出了下面青石板上……一道極淡的、幾乎看不見的刻痕。
凌清墨心中一動,顧不得疲憊,蹲下身,小心拂開更大面積的灰塵。只見以供奉牌位的桌案正下方為中心,青石板上赫然刻著一個復雜的、由無數扭曲線條和奇異符號組成的圖案!這圖案的大部分被厚重的供桌底座壓著,看不全貌,但露出的部分,與她手中卷軸上的某些符號,以及那殘硯上的“血絲”紋路,竟然有神似之處!
而且,這圖案的中心,似乎有一個凹槽……形狀大小,正好與那枚滾到桌底的環形墨玉吻合!
凌清墨的心臟狂跳起來。她似乎無意中觸發了凌家祖祠隱藏的秘密!這地上的圖案,莫非是某種……陣法?祭壇?還是……“門”的印記?
而那枚墨玉,就是啟動這“陣法”或“印記”的鑰匙?
她想起李奕辰的話:“弄清此物的來歷,它為何會出現在你凌家,又為何會被人覬覦?;蛟S,解開這些謎團,才能找到真正對癥的解法。”
兄長去汲古齋,恐怕不只是訪友,很可能是去調查與這墨玉、與這地上圖案相關的事情!而那方失蹤的“龍洑”主硯,或許也是關鍵之一!殘硯是“血沁墨心”,是“鑰匙”碎片,那主硯呢?這墨玉呢?這地上的圖案呢?它們之間,到底有何關聯?
凌清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她將卷軸小心卷好,墨玉玉佩拾起(這次她用了布包裹著手,不敢再直接觸碰),卵石也放回原處。地上的圖案,她默默記下露出的部分,然后小心地將灰塵重新撥回,掩蓋痕跡。
她不知道這圖案完全啟動會發生什么,但直覺告訴她,在弄清楚一切之前,絕不能輕舉妄動。尤其是現在兄長昏迷,殘硯被李奕辰取走研究的情況下。
將紫檀木匣放回暗格,關閉機關。凌清墨退出祖祠,重新鎖好門。外面天色已完全黑透,雨不知何時停了,夜空如洗,露出一彎冷月。
她站在祠堂外的石階上,夜風拂過,帶來濕冷的寒意,卻吹不散她心頭的迷霧與沉重。手中的墨玉隔著布料,依舊傳來隱隱的溫潤感,與她額間殘留的、細微的灼痛遙相呼應。
李奕辰……他是否知道凌家祖祠的這個秘密?他取走殘硯,真的只是為了研究?三日后,他能給出怎樣的答案?而她自己,額間這越來越清晰的“痕跡”,又究竟意味著什么?
無數疑問盤旋在腦海,但凌清墨的眼神卻漸漸堅定。無論如何,她已踏上了這條路。為了兄長,為了凌家,也為了弄清楚這纏繞家族命運、甚至可能危及自身的“墨”之隱秘,她必須走下去。
她握緊了拳,指尖嵌入掌心,帶來細微的刺痛。
三日后,青石巷,墨硯攤。她會再去。而在那之前,她需要好好消化今夜在祖祠的發現,也需要……更多關于“墨靈”、“影墟”、“洗痕泉”的信息。
夜色中,凌府一片寂靜。只有祖祠檐角的風鈴,在夜風中發出細碎而清冷的鳴響,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塵封已久的、關于墨與血、契約與詛咒的往事。
而在凌清墨看不到的、渝州城某個角落的陰影里,一雙冰冷的、閃爍著暗紅微光的眼睛,正遙遙“望”向凌府祖祠的方向,口中發出無聲的、貪婪的囈語。
“墨玉……共鳴了……‘鑰匙’的另一半……終于……有反應了……”
“凌家……守墨人……你們的使命,該結束了……門,終將洞開……”
陰影蠕動,緩緩消失在更深沉的黑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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