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緊牙關,用盡全身力氣,拖著陸塵沉重的身l,向上挪動了一步。
終于,在耗費了整整十分鐘之后,兩人癱倒在了二樓的走廊上。
陸塵重新坐回了輪椅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額頭上全是冷汗。
蘇曉曉癱坐在他旁邊,肩膀被他抓出了幾道血痕,疼得直抽搐。
陸塵沒有看她。
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門
書房門縫里還能看到里面散落的畫紙和撕碎的衣物。
陸塵就這么看著,看了足足有十分鐘。
他的手伸向輪椅的扶手,想要推動輪椅,但那只手卻怎么也使不上勁。
他堂堂陸家大少,此刻卻連推開一扇門的勇氣都沒有。
“塵少……我們……進去看看小姐吧……”
蘇曉曉喘著氣,顫抖著伸出手,想去推輪椅。
陸塵猛地按住了她的手,“再……再等等。”
陸塵的聲音沙啞得厲害。
他靠在輪椅上,閉著眼睛,仿佛在積蓄力量,又仿佛是在逃避現實。
書房外死一般的寂靜,只有兩人粗重的呼吸聲。
而在書房的門后,陸小蕓正蜷縮在床角,手里緊緊攥著那根沾著張豹指紋的繩子,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。
兄妹倆,只隔著一扇門。
卻像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深淵。
一分鐘,十分鐘,二十分鐘……
陸塵就這么靜靜地坐著,背影蕭索得像個孤魂野鬼。
良久,久到蘇曉曉以為陸塵會就這么坐到天荒地老時……
“吱——”
輪椅的輪子終于滾動了。
陸塵深吸了一口氣,他雙手撐著扶手,用盡全身力氣,推動了輪椅。
“咔噠。”
書房的門并沒有反鎖,輕輕一推便開了。
房間里拉著窗簾,光線昏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