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之爽問道:“康遠是什么人?”
獨耳猴一臉的無奈:“我····我也不是很清楚啊!我和康遠其實昨天才認識。”
見曹之爽手中匕首緩緩下放,獨耳猴嚇得冷汗直流:“別別別!三腳哥,您聽我說完!”
“康遠是昨晚來我酒吧玩的,是縣里做酒水生意的文老板帶來的。”
獨耳猴講述,昨晚文老板和康遠到他的酒吧,由文老板引薦找到樓上的辦公室,說是有筆生意介紹給他。
康遠告訴獨耳猴,他曾經被曹之爽的老爹收拾過,和曹家有仇,聽說曹之爽馬上出獄,所以想找個本地老大幫他報仇。
見康遠出手就是20萬的定金、承諾事成之后再給20萬,而且只要求打斷曹之爽的四肢不用鬧出人命,獨耳猴只是略微盤算便答應了下來。
畢竟,曹之爽的老爹已經死了,曹家徹底落魄,曹之爽這個官二代現如今已經成了孤兒,只要不鬧出人命,獨耳猴不覺得會有什么麻煩。
而且康遠能夠提供曹之爽在獄中最新的照片和準確的出獄時間,這本身也讓獨耳猴覺得康遠還是有一定關系實力的,是一個值得搭交的人物。
這種暴賺一筆、且沒風險麻煩,又能結交到一個有關系有實力的人物,獨耳猴根本不可能拒絕,于是便有了今天這一出。
“三腳哥,”獨耳猴講述完前面的經過后說道:
“是我有眼無珠,是我財迷心竅,我不是個東西!只要您放了我,我愿意把康遠給我的20萬轉送給您,我自己再出20萬,一共40萬向您賠禮道歉。”
“只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,原諒我這一次,就這一次,以后我再也不敢對您有歪心思,而且只要以后您有需要,有什么事吩咐一聲,我給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!”
獨耳猴所說康遠之事倒是真的,這驟然的變故完全出乎他來之前的所料,他不可能在這么短暫的時間內編造出一個完美的謊言。
更何況,現在他對康遠和文老板已經恨死,巴不得曹之爽回去之后能夠弄死兩人,最好就是兩敗俱傷,都死,那才能出他心頭的惡氣。
畢竟文老板,那可是縣里第一大勢力鐘家的親戚。
至于為曹之爽赴湯蹈火,那完全是扯淡。
實際上,獨耳猴心里已經問候了曹之爽祖宗十八代,因為從今日開始,他堂堂“猴哥”、“猴老板”已經成了殘廢,他豈能心中不恨、豈能咽下這口氣?
只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,見識了曹之爽的殘忍手段,獨耳猴毫不懷疑,他如果不能讓姓曹的滿意,今后他絕對要蹲著上廁所。
獨耳猴的打算是,先過了眼前這一關,只要平安回到自己的地盤,那時再謀劃如何弄死姓曹的。
曹之爽沉默了一會,嘴角突然微微勾起,露出了戲謔的表情。
“40萬,你還挺有誠意的,剛好老子才出來需要錢,但你車上有這么多現金買命嗎?”
說著,他手中寒光閃閃的匕首比劃了幾下,然后開始緩緩下放。
“別!別!三腳哥!”獨耳猴急忙說道。
“我車上確實沒這么多現金,但應該有三四萬,您先拿著,剩下的您如果只要現金的話,我先給你您打欠條,等回到縣城,立馬給您拿錢!”
“很好,”曹之爽點點頭,掏出老溫所給的筆記本和簽字筆。
“別告訴我你錢包里沒帶身份證,就算真沒有,就打電話讓人拍照片發彩信過來!”
獨耳猴的臉皮不由得抽動了幾下,心里暗罵:操!原來你他媽的早就準備好了,就是要敲詐老子!
猶豫了片刻,獨耳猴取出手機調出相冊里的身份證照片,按曹之爽的要求寫下了欠條簽上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