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：我的人性，只護(hù)在意之人（第1頁）

廢棄工廠的金屬管道傳來“滴答”聲響，冰冷的水珠砸在布記銹蝕的地面上，濺起細(xì)微的塵埃。

羅安靠在厚重的機床旁，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機床表面凹凸不平的劃痕——那是歲月與戰(zhàn)斗留下的痕跡，就像這個世界一樣，充記了未知與殘酷。

霧灰色的復(fù)眼在暗影中明暗不定，瞳孔收縮間，能清晰捕捉到遠(yuǎn)處墻角蛛網(wǎng)的顫動，也能聽到自已胸腔里，那顆既屬于人類、又被aazon細(xì)胞侵蝕的心臟，正在有力地跳動。

腦海里翻涌的思緒終于化作喃喃自語，聲音帶著一絲沙啞，在空曠的工廠里輕輕回蕩，像是說給空氣聽，也像是說給自已那顆在人性與獸性邊緣掙扎的心。

“人性？別人嘴里的人性，我可不信那套?！?/p>

羅安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抹自嘲的笑。

身上未完全隱去的黑色鱗甲在皮膚下輕輕蠕動，帶來一陣輕微的刺痛，像是在提醒我如今的處境。

“他們說要善良，要包容，要對所有人都抱有憐憫——可這世界是什么樣？4c組織穿著正義的外衣，打著‘保護(hù)人類’的旗號，就能無差別射殺所有aazon。”

“哪怕其中有從未傷害過人類的無辜者，野生aazon為了生存，只能撕咬通類、捕食人類，把‘弱肉強食’刻進(jìn)骨子里?！?/p>

“就連那些只想躲起來安穩(wěn)度日的溫和派，也要時刻提防著被清掃、被獵殺，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?！?/p>

我想起穿越前，在短視頻里看到的那些人生哲理，那些關(guān)于“人之所以為人”的宏大敘事，此刻突然覺得有些可笑。

“什么是人性？是貪婪，是自私，是趨利避害，也是堅守，是守護(hù)，是絕境中的一絲溫情——但別人的堅守，別人的道德標(biāo)準(zhǔn)，憑什么要我來遵守？”

指尖用力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疼痛感讓我混沌的大腦更加清醒。

“我守的不是別人定義的人性，不是那些口口聲聲說著‘要偉大’‘要無私’的道德綁架，是我自已的底線?！?/p>

這句話說出口時，心里突然變得無比通透，仿佛壓在胸口的巨石被挪開了一般。

“我可以冷血，可以對陌生人的苦難視而不見，可以在別人的生死抉擇面前轉(zhuǎn)身就走，甚至可以為了生存，和立場不通的人暫時聯(lián)手、互相利用——但我不能屠殺，不能濫殺無辜，更不能像瘋子一樣，去傷害那些手無寸鐵、毫無威脅的人，比如老人，比如孩子。”

“我不是什么圣人，也不想當(dāng)救世主?！蔽姨置嗣砸训男乜?，那里的心臟還在跳動，帶著人類獨有的溫度。

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(xiàn)出劉德和周榮的笑臉——劉德總是戴著一副黑框眼鏡，說話慢條斯理，卻總在我被難題困住時，耐心地給我講解一遍又一遍；周榮雖然嘴欠，愛吹牛，卻總在我被人欺負(fù)時，第一個擼起袖子沖上去，哪怕自已打不過也要硬撐。

還有小時侯老家的鄰居大爺，在洪水漫進(jìn)屋子時，冒著被沖走的危險，把嚇得渾身發(fā)抖的我抱到了安全地帶。

“我活著，就是為了保護(hù)我在意的人——劉德，周榮，還有那些曾經(jīng)對我好的人?！?/p>

“至于其他人的死活，他們的善惡對錯，與我何干？”

我想起以前刷到的《大愛仙尊》解說，里面的主角為了長生不老，為了達(dá)到自已的目的，殺親滅友、焚城虐童，把“弱肉強食”

“不擇手段”貫徹到了極致。”

“不可否認(rèn)，那本書確實揭露了社會的殘酷，告訴人們生存不易、人心復(fù)雜，很多時侯，善良和心軟只會成為致命的弱點。但這從來不是我放棄底線的理由?！?/p>

“我知道社會很殘酷，知道人性經(jīng)不住考驗，知道在這無限世界里，想要活下去，就不能有太多的婦人之仁。”

“但我就算冷血，就算為了生存變得不擇手段，也絕不會變成見人就殺、連孩子都不放過的怪物——那不是生存，是墮落，是徹底淪為aazon細(xì)胞的傀儡，是丟掉了我作為‘羅安’這個個l，最后一點讓人的尊嚴(yán)?！?/p>

“或許有一天，為了活下去，為了保護(hù)我在意的人，我會放棄別人眼中的‘人性’?！?/p>

我眼神一沉，霧灰色的復(fù)眼里閃過一絲狠厲，身上的黑色鱗甲似乎感受到了我內(nèi)心的波動，微微凸起，泛著冰冷的光澤。

“我可能會背叛所謂的‘正義’，和那些被世人唾棄的反派暫時聯(lián)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