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衍聲音里有種格外的高高在上之感:“你不過是個商戶之女,跟我退親后,你不會真以為還能找到像樣的親事?”
陸衍在她面前向來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,從未露出過這樣一面。
蘇青珞更覺噁心:“這就不勞你費(fèi)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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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衍冷哼一聲,甩袖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蘇青珞握著剪下來的那支桃,雙手微微發(fā)顫——她幾乎就要忘了這回事,幾年前,老太太是把她的親事交給柳氏的。
柳氏左挑右挑老太太都不滿意,后來柳氏半開玩笑說乾脆把青珞給了衍兒算了,我這個做舅母的也疼她,老太太權(quán)衡之后同意了。
蘇青珞深吸一口氣,漸漸緩過來,即便柳氏要替她挑,這事兒也越不過外祖母去,不必太過緊張。
想著陸衍應(yīng)該是去看老太太了,蘇青珞便在園子里多逛了會兒才回去。
老太太一見她便笑說:“你和衍兒一個來了另一個就走,怎么著,還不好意思了?”
蘇青珞低頭笑笑,沒說話。
老太太以為兩人鬧了小彆扭,也沒多說,接過她折的桃夸了幾句,說:“正好,你替我去一趟你大舅母那里。”
她命月娥拿出一對羊脂白玉鐲遞給蘇青珞,“這幾日你大舅母勞心勞力伺候我,著實辛苦了。”
蘇青珞帶著紫鳶去了大夫人錢溫陵的院子。
待丫鬟通傳后,她邁步而入,一眼看見坐在堂內(nèi)的陸衡之,倏地頓住腳步。
雖然這幾日他常去給老太太問安,兩人偶爾也會打個照面,但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。
他一身月白常服,正端著一盞釉色茶碗,見她進(jìn)來,緩緩將茶碗擱在身旁的木桌上,舉手投足之間有種世家公子的貴氣。
錢溫陵含笑看蘇青珞一眼,拉著她的手道:“青珞怎么來了,快坐下。”
蘇青珞忙命紫鳶將東西拿來:“我奉祖母之名前來送東西,祖母說大舅母連日辛苦,這鐲子聊表心意。”
木匣一開,錢溫陵便眼前一亮。
這對玉鐲光澤瑩潤,玉質(zhì)清透,實在好看。
她娘家家道中落,手里實在沒什么值錢的物件,一時十分開心,連連道謝。
陸衡之卻沒看那玉鐲,視線一直落在蘇青珞身上。
她穿了一襲玉色長裙,那支桃倒像是開在她身上一般,灼灼其華,襯得她十分好看。
蘇青珞察覺到男人打量的目光,忙將手里桃遞過去:“這是我方才折的,請舅媽賞玩。”
錢溫陵連忙接過來:“這枝挑的可真好看,衡之,快來替我chajin瓶里。”
陸衡之起身:“是母親。”
他緩步而來,接過那支桃對著白瓷瓶掃了眼,要來剪刀,抬手剪掉多余細(xì)碎的枝葉,動作乾脆而利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