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言語氣平靜地開口,聽不出悲喜:“米哈伊爾請我?guī)退愕纻€別。他讓你不要為他們的離去而傷心,還說無名客們都是向前看的,列車長也是,對吧?”
米哈伊爾在夢泡里也留了些話給他,他當(dāng)時悄悄讀完,并未讓姬子他們察覺到。關(guān)于帕姆的這些便是其中的一段內(nèi)容。
之前聽到米哈伊爾他們的消息時,帕姆還為了保持列車長的“威嚴(yán)”,壓抑著內(nèi)心的情緒。
現(xiàn)在的帕姆依舊想保持著些許列車長的威嚴(yán),只是瞞不過身后的那位老無名客。
“眼淚要流出來了。”白言開口點破。
“沒……沒有帕?!?/p>
“我是說掃地的時候注意灰塵,進眼睛里就不好了?!卑籽哉f著,從旁邊小圓桌上的抽紙中抽出兩張,遞給帕姆。
帕姆這才轉(zhuǎn)過身來,接過紙巾,道:“謝謝帕?!?/p>
白言就這樣陪了會兒帕姆,便轉(zhuǎn)身前往客房車廂,回自己那個被阮·梅“霸占”的房間了。
隔音極好的房間,在打開門后,便傳出悠揚的弦音。
側(cè)束發(fā),氣質(zhì)清冷的女子坐在桌前,背對著他,豎抱著名作“阮”的樂器,輕巧地撥弄著。
白言把門關(guān)上,似是看不懂氣氛般,語氣平靜地問道:“你沒有自己的房間嗎?這位喜歡擅闖別人臥室的女士?!?/p>
阮·梅繼續(xù)撥弄出弦音,用同樣平靜地語氣回答道:“明明是你之前將門鎖的密碼告訴我的,說是方便我給你送梅花糕,對嗎?假裝健忘的先生。”
在書桌上,一盤剛剛做好的梅花糕靜悄悄地擺在那里。
“我一直不明白,你為何如此鐘愛這些糕點?”阮·梅順勢提出她一直想問的問題。
“誰知道呢。”白言的語氣依舊平靜。
阮·梅手下的弦音也依舊,應(yīng)聲:“明明你就知道,每當(dāng)你說出這種話,就說明你對問題的答案一清二楚,只是不想告訴我。”
白言邁步來到桌前,捏起一塊梅花糕沒有去嘗,而是仔細打量。
“直接告訴你的話,這梅花糕的作用可就減少了。不過你遲早會知道的?!?/p>
他將手中的那塊梅花糕順勢遞到阮·梅嘴前,平淡道:“之前沒給你留幾塊,這次你先來?”
“不了,我吃過了。”
阮·梅繼續(xù)撥弄著手中的樂器,悅耳的音樂在臥室里回蕩著。
“鬧別扭?”
“沒有,我的氣量還不至于如此狹小?!?/p>
“那好吧?!?/p>
白言收回那塊梅花糕,自己咬下了一口,輕聲道:“手藝好像變差了。”
“噔——”
弦音戛然而止。
阮·梅的表情依舊看不出什么聲色,她捏起一塊梅花糕,嘗了一口,仔細品嘗,語氣也是平靜:“又騙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