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9章小紅頭(中下)
徐慨的事兒不能說。
嗯。
至少現(xiàn)在不能說。
誰能在找回哥哥祖母的第二天,就愉快地通知他們,“嘿!我把你們準(zhǔn)妹夫和孫女婿都找好了!就在咱家隔壁住著!姓徐,名慨,是老徐家的四兒子!”
這不是找抽嗎?
又不是腦子缺根弦
含釧埋著頭不吱聲兒,算是假裝沉默,已度難關(guān)。
說搬就搬了。
第二天一早,含釧獨個兒回了“時鮮”,一踏進(jìn)去,小雙兒像支炮筒似的“咻”地一下就沖過來將含釧一把抱住,眼睛紅腫得像只核桃,仰著頭哭,一哭一張嘴,嘴里的唾沫絲兒藕斷絲連的,瞧著怪可憐。
“您還知道回來呀!”
聲音充斥著對負(fù)心郎的控訴。
含釧一下子笑出聲。
這話兒可太熟悉了。
先前在寬街?jǐn)[攤兒,后來買了宅子搬到“時鮮”來,那張三郎就掐著別人家的玉面尖控訴過她。
含釧彈了彈小雙兒的額頭,笑起來,“這我家,我不回來,我去哪兒呢?”再一環(huán)視,得嘞,連帶著鐘嬤嬤都眼睛紅紅的,拉提悶著頭不知道在想個啥,崔二憂心忡忡地蹲在柜臺旁邊,倒是阿蟬喜不自勝,勾起了唇角遙遙地看著含釧。
含釧心頭感動。
都以為她認(rèn)了家人,不要“時鮮”了
這哪兒能?
“時鮮”是她一手辦起來的,從選宅子、裝潢、定菜式、訛張三郎銀子,直到做到如今在北京城有了一席之地。就像她的孩子一樣,誰會丟棄自己的孩子呢?
含釧揚(yáng)起手拍了拍,在空蕩蕩的廳堂里響起“啪啪”兩聲響亮的巴掌聲,含釧帶著笑意朗聲開了口,“大家伙的,可千萬別擔(dān)心!‘時鮮’和‘時甜’都不可能關(guān),兩處都是家,我既是‘時鮮’的老板娘,也是曹家的姑娘。兩邊一墻之隔,若累了,我就在‘時鮮’歇下,若時辰還早,我便陪著老夫人在隔壁歇,一切照舊!”
鐘嬤嬤輕聲問,“曹家。你祖母也肯?”
開食肆,是正經(jīng)行當(dāng),可說到底,也是拋頭露面的。
不說別的,凡事家中有姑娘的人家,只要不是被生活逼到了角落,是不愿意自家姑娘出來開店的。
更甭提曹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