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3章鴿子火腿湯(下)
圣人新提拔的那位左光祿大夫,就像橫在柳閣老頭上的一把大刀。
曹醒同含釧說道這件事時,兩眼放光,連聲道,“當今圣人處事英明果敢,手段又迂回委婉,給人留足了顏面,當真是一位難得遇到的千古明君!”
含釧失笑。
是因為圣人站在他們這邊,才會覺得是明君吧?
若是圣人幫著柳閣老和曲家,曹醒這番話恐怕永無見天日的可能!
圣人這時候玩這一手,是要做什么?
這由不得曹醒多想,更由不得柳閣老不多想!
柳閣老那碎嘴皮子夫人盧氏,這幾天坐立難安,時刻關注著朝堂上的新進展。
那樁死刑改判流放的案子,她是知道的,那幾個人還是走的她的路子!
那條漂漂亮亮的小冰種飄花美人條兒,如今還帶在她手腕上呢!
都四五年前的事情了!
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!
終生流放和死刑又有什么區別啦?!
如今死咬著不放,不就是因為前幾天她說過固安縣主和曹家的言語嗎?
至于嗎?!
暴發戶就是暴發戶,絲毫不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!
盧夫人見自家相公這幾日焦灼得嘴皮上起了三個血泡兒,便也跟著心疼得尖兒疼,嚶嚶哭著,“。當時我真沒想那么多,前兩日同曲家夫人吃了個酒,聽她提了兩句固安縣主的婚事,說您從尚書熬到首輔,熬了二十年,他一個毛頭小子為何升得如此之快?曲家夫人說,是因為他娶了固安縣主,圣人是為了補償他。”
盧夫人伸手摸了摸相公鬢間花白的頭發。
相公本就比她年長三十歲啊!
她嫁過來,上面已經沒了婆母,前頭那位原配難產生下的公子外出讀書去了,一年回來不了幾次。
上頭沒管束的,下頭沒礙事兒的,相公是與她相敬如賓、知冷知熱的,她這日子比在娘家當庶女的時候還舒服不老少。
這么舒服個十來年,小時候再苦再戰戰兢兢也忘得差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