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釧:?
這么隨意的嗎?
含釧和鐘嬤嬤對視了一眼,再看這大夫一套銀針鋪開,細的比麥芒還細,粗的有水面那般粗,銀光閃閃,瞧上去確是經年的老物件。
拉提反正也被扎成篩子了,再多幾針,問題也不大。
含釧點點頭,再問價格,“那就早上吧?您過來,兒給你預備早膳,您看怎么算銀子合適?”
含釧話還沒說完,大夫就開了口,“五兩十兩的,您看著給吧。”
含釧:??
有點懷疑這大夫了。
許是含釧表情太驚恐,大夫捋了捋胡須,又加了一句,“若是小師傅感覺好轉,您再加銀子。也不是鄉野庸醫,無需自吹自擂,全靠療效說話罷!”
這話說得倒讓人信服了幾分。
含釧點點頭,將大夫請到里間為拉提扎針,看這大夫雖年歲有點大,下手卻很穩當也頗為胸有成竹,再看小拉提既沒疼得齜牙咧嘴,也沒板著個臉無動于衷,反而瞇著眼睛有些愜意,含釧在心里再點點頭,夢里頭在姑蘇城聽說過,好的大夫找準穴位扎針是一種享受,穴位處會涌起一股暖流,讓人感到溫暖輕松。
含釧放下心來,輕手輕腳地掩上門出去了。
見含釧出去了,大夫那顆懸吊吊的心這才放下來——他是造了什么孽?十三年前就從太醫院告老回家,如今卻被秦王身邊的公公拉出來扎針,還明說得好好診斷,否則
否則后面的話兒,那位公公就沒說了。
不過想來也不是甚好話
他出宮的時候,那位爺還小,可如今在太醫院打聽了一番,那位爺風評兩極分化有些嚴重,有的說他沉穩踏實,有的說他沉默冷血,說甚的都有,唯一不變的是這位爺極少苛責仆從,可說話是說一不二,若是有越了底線的仆從,有一無二,當場便發作了。
嗯。
這種極少提要求的主子,一旦提了要求,就得全力完成。
在宮里混跡多年,這點眼力見,還是要有的。
老大夫一連來三日,拉提的左手一日好過一日,從能拿茶盅到能握住隨手的古銀匕首,小雙兒看得熱淚盈眶,含釧歡喜得連連請老大夫留下用茶飲,“。今兒個做桂花糯米藕,要不您留下嘗嘗看?”
老大夫抹了把額上的汗,忙擺擺手欲推辭,卻被含釧熱情摁下。
“今兒個才買的九孔藕!九孔藕最綿糯,甜絲絲的,便是生吃也好吃。米也是今夏的新米,桂花兒醬是去年熬的,拿紅黏土封了口子埋在井邊,如今吃正夠味兒呢!”
嗯。聽起來確實挺好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