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來覺得有絡腮胡子也挺好,除了上手術麻煩一點,平時跟人說話的時候捻著胡子,特別有關二爺的風采?!?/p>
羅浩豎起拇指,誠懇的給了陳主任一個贊美。
“小羅,麻好了,上吧?!甭樽磲t生招呼道。
“好咧!”羅浩輕快的應了一聲,開始給小患者做腸鏡。
陳巖眼睛看著羅浩,耳朵豎起來,聽袁小利和范東凱低聲耳語,準備隨時幫羅浩一把。
“師兄,你說取波龍的話難度在哪?”
“兩個螯足別夾住腸道,如果夾住的話就有點麻煩了,我不懂腸鏡,但感覺手術應該不難?!狈稏|凱點評道。
不難?陳巖心中冷哼,一看袁小利和他師兄就不懂直腸異物。
陳巖甚至覺得羅浩都沒十足的把握把波龍給取出來。
至于難度,范東凱說的完全不對。
陳巖已經把袁小利和范東凱當成學術上的對手,已經切換成戰斗姿態。
省內,陳巖在學術上幾乎是無敵的存在。大的戰斗沒經歷過,但小的戰斗卻經歷了無數,也算是經驗豐富。
不知不覺,陳巖已經切換姿態,把范東凱當成真正的對手,心向著羅浩。
羅浩已經操作腸鏡進入小患者的直腸,很快就看見一只暗紅色的波龍把前路完全堵住。
“怎么辦?”陳勇麻了爪。
“別著急,我看著還行?!绷_浩操作腸鏡鉗子輕點一下波龍的螯足。
“湊巧”的是,羅浩看上去只是隨意的輕輕一點,波龍的螯足直接松開,并沒抓緊腸道壁。
陳勇松了口氣。
然而,范東凱卻直接踏前一步,站在電視的正對面,看那意思要不是無菌觀念刻在骨子里,他的臉已經貼到電視機上。
嗯?
陳巖坐在角落的凳子上,腳耷拉在半空中,疑惑的看著范東凱。
羅浩做什么了?
什么都沒做,就碰了一下波龍的螯足,那個普林斯頓的家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?
想著,陳巖也心生疑惑,從凳子上跳下來。
“給我搬倆腳凳?!标悗r低聲說道。
“好咧!”巡回護士看見陳巖跳下來,已經往出跑給他搬腳凳去了。
陳巖微微抬頭,仰望腸鏡電視屏幕,腸鏡鉗子動了一下,“順便”把另外一只螯足給敲開。
羅浩運氣真好,陳巖想到,波龍的螯足竟然沒夾腸道。
剛想到這里,陳巖忽然聽到沉重的呼吸聲傳來。
聲音沉悶,仿佛從無盡深淵中傳出的上古巨獸的微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