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自在叼著煙,瞇著眼睛抬起頭。
“郎主任,玩笑了?!鄙蜃栽谛α诵Γ瑹o奈的說道,“我也犯愁著呢?!?/p>
“去年年底金院長的父親病危,這事兒您知道么?”
郎主任端著酒杯怔了一下。
沈自在把內鏡年會的事兒講了一遍。
“金院長本來想著投桃報李,把小羅給挖過來,但沒想到小羅選了我們介入科。您都不知道,年前的時候就因為這事兒把我愁成什么樣。”
“啊?”郎主任感同身受。
“我當時找內鏡的老石一起去東蓮,沒想到那天正好趕上小羅請協和的云教授來飛刀,做的就是頜面部血管瘤的手術?!?/p>
“已經做過了?!”
“嗯,手術做的相當好,比我……比你我高一個檔次?!?/p>
沈自在沒說我,猶豫了一下,還是用你我來描述。
“云教授水平的確是高,這點我承認。”
“不不不。”沈自在道,“云教授也不想做,這種手術只要腦殼沒包就不會碰?!?/p>
“難道……”郎主任沉吟。
“嗯,是羅浩做的。云教授全程給羅浩當助手,術后壓迫止血,一點多余的活都沒干。”
“艸!”郎主任罵了一句臟話。
事情好像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。
“這事兒我也勸過小羅,你猜他怎么說。”
“怎么說?”
“能做,為什么不做?”
郎主任愣住。
能做,
為什么不做?
一句話,深厚的底氣盡顯無疑。
“我知道他一旦開了這個頭,以后有患者再找上門我只能不斷厚著臉皮說我做不了。但有什么辦法?我也犯愁?!鄙蜃栽诔羁嗟恼f道。
“他不是內鏡做的好么?”
“介入手術做的也好,我問過小羅,他說這都是置管技術,相互共通?!?/p>
“?。?!”
沈自在干脆把郎主任沒說出來的話全都擺在明處。
“郎主任,我比你苦。你那面只是感受到壓力,我這面手底下的強龍和地頭蛇已經要掐起來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