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嘴張得很大,滿臉錯愕與恐懼。
馮子軒知道肖主任的恐懼不僅僅是一條、兩條生命的消失。
這只是原因之一。
更重要的原因是——掛落。
真要是人死在衛健委,他們百口莫辯。
沒人愿意聽他們的解釋,尤其是現在自媒體這么發達,輿情這個詞就如泰山壓頂一般,足以把爹不疼、娘不愛的衛健委壓成齏粉。
“肖主任,您說的胎記是頜面部血管瘤么?”馮子軒問道。
“哈哈哈。”肖主任勉強笑了笑,“子軒,別扯淡了,你就算是把那個麻煩解決了,主任醫師也不可能的。分開三年吧,怎么樣?今年破格一次,三年后再來一次。說實話,今年能不能晉上我也說不好。論文查假的事兒還在鬧,誰知道有沒有其他幺蛾子。”
都是千年的狐貍,說聊齋沒意思,馮子軒剛提個頭,就被肖主任給拒絕。
都不是婉拒,而是毫不含糊的直接拒絕。
不過這也在馮子軒的意料之中。
羅浩異想天開的想法太過于離奇,完全沒有可實施性。
但馮子軒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金院長,都不想得罪羅浩,事情該辦還得辦,辦不成就沒辦法了。
“那行。”馮子軒道,“我回去說一下。”
“資料是真好,話說這么多年找我辦破格的人不少,所有人里,就你手頭這位履歷是真厚,而且真能打。”
肖主任一邊感慨,一邊看著窗外。
那對母女已經被送走,暫時是沒什么事兒了。
可以后誰又知道呢。
如果把自己放在對方的位置,好好的女兒,幼兒園上不了,小學估計也會有各種問題。
任何人都很難接受。
“肖主任,我說的是真的。”馮子軒道。
“什么真的?”
“他。”馮子軒拍了拍羅浩的各種復印件,“最近在做一個課題,有關于頜面部血管瘤的,水平相當高。”
“有多高?”肖主任笑呵呵的問道。
“好幾層樓那么高。”
馮子軒只開了一句玩笑,隨后認真說道,“年前,他還在東蓮市礦總,做了一例手術,請的協和專家。專家做不下來,是羅浩主刀的。”
“哦?”肖主任來了興趣。
“我順便看看張主任,您忙著。”
把馮子軒送走,肖振華肖主任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那沓子資料,十幾秒后嘴角上揚,“癌see癌?就不能在臨床好好干活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