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偉像被燙到一樣,手忙腳亂地想把身上那件筆挺的藏青色西裝外套扒下來,臉上寫滿了“肉疼”
二字。
那面料、那剪裁,仿佛每一寸都在無聲地吶喊著一個他承受不起的數(shù)字。
“羽墨啊!”
張偉的聲音都帶上點哭腔了,“這…這衣服太貴了??!
穿上它我感覺自己不是在走路,是在踩人民幣??!
你摸摸這料子,這得是多少個泡面桶??!”
他小心翼翼地捏著袖口,仿佛那不是羊毛混紡,而是燒紅的烙鐵。
秦羽墨哭笑不得,扶了扶她那個裝飾用的黑框眼鏡,試圖按住他亂動的手:“張偉!
別動!
這件真的特別襯你,顯得人很精神,很有專業(yè)范兒。”
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說服力,“你看,這顏色穩(wěn)重,剪裁合身,明天見阿曼達(dá),你代表的是我們公寓的形象,也是我的…嗯,朋友,總不能太隨意吧?一菲都給曾老師買新襯衫了?!?/p>
“曾老師那件多少錢?”
張偉立刻捕捉到關(guān)鍵信息,眼睛瞪得像銅鈴。
“呃…這個…”
秦羽墨眼神飄忽了一下,含糊道,“一菲挑的,肯定也是好牌子…但重點是,你穿這個真的好看!”
“好看是好看,”
張偉哭喪著臉,動作卻不敢太大,生怕把衣服扯壞了賠不起,“可這價格也太‘好看’了!
八百八十八!
八百八十八啊羽墨!
夠我吃一年的午飯了!
不行不行,絕對不行!”
他腦子里已經(jīng)開始飛速計算:多少份法律咨詢,多少份合同代擬,才能賺回這件衣服錢?結(jié)論是:血虧!
他堅決地開始解扣子,動作帶著一種“壯士斷腕”
的悲壯感。
秦羽墨看著他這副模樣,又好氣又好笑。
她深知張偉的消費觀,知道硬逼沒用。
她眼珠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忽然放緩了語氣,帶著點循循善誘:“張偉,你看啊,明天阿曼達(dá)來,她那個人…你是沒領(lǐng)教過,眼光毒得很。
你穿得精神點,她挑不出毛病,自然就不會把火力都集中在我或者一菲身上了,對不對?這叫…分擔(dān)壓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