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她將手伸過去,掌心朝上,擱在他腿邊。
他低頭看她,她沒躲。
他伸手,覆蓋上去,五指交錯,緊緊相扣。
“后背交給你,”他聲音低沉,卻清晰,“不是信任,是本能。”
她吸了口氣,忽然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。
動作輕得像一片落葉墜地。
他沒動,只是握緊了她的手,另一只手緩緩環(huán)上她的背,將她往自己這邊帶了帶。
集裝箱外,腳步聲由遠及近,磐石抱著通訊器跑過,喊著“指揮官要開會”。
他們分開,動作迅速,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。但她的手仍在他掌中,他也沒松。
“走吧。”
她站起身,拉他,“還有仗要打。”
他點頭,抓起頭盔,任她牽著自己站起來。
不遠處,比特正蹲在地上,指尖在“t仔”機械蜘蛛的關節(jié)處輕輕撥動,檢查著每一條線路。
他連接上便攜電源,充電指示燈亮起,微弱的嗡鳴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牧羊人、紅狼剛剛協(xié)助將最后一批傷員送上救護車,此刻正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來。
他們的作戰(zhàn)靴踩在碎石和玻璃渣上,發(fā)出細碎的聲響,汗水浸透了后背,在晨光下泛著微光。
無名依舊像一道沉默的影子,獨自靠在更遠處的墻角。
他低著頭,指間的匕首翻轉,刀刃在晨光中劃出冷冽的弧線,一下一下地擦拭著,仿佛在打磨某種看不見的情緒。
威龍站在碼頭空地上,臉色鐵青。
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那些被看管起來、垂頭喪氣的阿薩拉押運官員,胸中的怒火亟待找到宣泄口。
他深吸一口氣,正準備邁步走過去,用最嚴厲的措辭質問他們的失職。
“GtI的叔叔!”
一個稚嫩卻熟悉的聲音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,打斷了他的動作。
威龍回頭,看到昨天那個被他從踩踏中救出的小男孩,正怯生生地站在不遠處。
臟兮兮的小臉上,眼睛像兩顆黑葡萄,顯得格外明亮。
“巧克力……”
小男孩小聲提醒道,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,像一根細線輕輕扯著威龍的心。
威龍一愣,隨即想起來——
昨天在船艙里,他可是拍著胸脯答應過人家的。
他下意識地伸手在身上摸索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