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修卻按住了他的肩膀。
秦命一愣。
只見秦修,迎著那二十多道狂熱而充滿殺意的目光,非但沒有絲毫畏懼,反而露出了一絲悲憫。
他沒有看為首的嗔怒。
而是看向他身后那些,年紀尚輕,臉上還帶著一絲稚嫩的苦行僧。
他緩緩開口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。
“在動手之前,我只想問你們一個問題。”
“你們手中的禪杖,為誰而舉?”
“是為你們心中的佛,還是為大光明寺的令?”
“若為佛,佛曰慈悲,何來殺意?”
“若為令,你們與那山匪手中的刀,又有何異?”
一番話,如同一盆冷水,兜頭澆下。
所有苦行僧,包括為首的嗔怒,全都愣在了原地。
靜。
死一般的寂靜。
秦修的問題,像一根無形的針,精準地刺入了每一個苦行僧的心臟。
為佛,還是為令?
這個問題,他們從未想過。
在大光明寺苦禪院,他們被教導的,就是絕對的服從。
法旨,即佛旨。
可現在,這個被斥為“魔頭”的白衣青年,卻將兩者,血淋淋地撕裂開來,擺在了他們面前。
“一派胡言!”
嗔怒禪師最先反應過來,他發出一聲怒吼,試圖用聲勢壓下心中那一絲動搖。
“爾等妖魔,蠱惑人心!佛法之威,正在于降妖除魔,匡扶正道!這便是最大的慈悲!”
“說得好。”
秦修竟然點了點頭,表示贊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