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秤座的星軌和諧樞紐里,懸浮著顆會嗡鳴的多頻核。
不是普通的能量核,每個頻段都裹著層彩虹光膜,膜上鑲著194個文明的和諧符號——華夏的和紋玉、蝕星的諧紋金、美麗國的星條和符……手貼上去能感受到共振的麻癢,在樞紐中央拼出張發(fā)光的共振網(wǎng)。曉雨仰著頭,耳朵剛湊近和紋玉頻段,光膜突然震顫,她聽見無數(shù)重疊的嗡鳴:諧紋金的低吟纏著星條和符的高唱,像支無伴奏合唱。
“母海在核縫里哼和聲?!毙∨⑽嬷l(fā)麻的耳朵跑向和諧控制臺,棒球棍的螺旋種子轉(zhuǎn)出圈彩虹紋,“它們說這是‘星軌和鳴核’,是共命晶的命運線擰的弦,能把所有文明的和諧頻率調(diào)成波,缺了誰的調(diào)子都唱不成歌呢!”
陳巖的八道星痕正在多頻核中央發(fā)亮。最核心的主頻段突然失諧,光膜上的符號開始亂抖:華夏和紋玉的紋路震成了碎線,蝕星諧紋金的光流斷成了雜音,美麗國星條和符的光斑跳成了亂碼,像臺調(diào)錯頻的收音機(jī)。
“是‘亂諧孢子’?!彼⒅l段間飄的灰斑,屏幕上的共振圖譜顯示,樞紐底層的聲波井里有個干擾源,頻率與室女座的斷命孢子同源,“美日殘余勢力把所有破壞手段壓縮成‘頻率干擾場’,專門打亂文明的和諧共振——你看,硅基的晶體和頻已經(jīng)變成噪音了!”
王莉的全息投影帶著雜音彈出,手里舉著份共振衰減報告:“孢子藏在聲波井的聲紋液里!它們能模仿反和諧頻率,讓和鳴核以為‘彼此頻率沖突’,自己降低共振強度——這組數(shù)據(jù)顯示,194個文明的‘和諧共振率’暴跌至0。001%,聯(lián)合交響樂團(tuán)的演奏已經(jīng)變成了噪音!”
曉雨突然指著塊發(fā)黑的頻段碎片,上面的東倭櫻花和符正被灰斑裹著,往華夏和紋玉的反方向震,碎片邊緣卻纏著圈藍(lán)紫光流——是她掌心的共振波在發(fā)光,像只把跑調(diào)的弦撥回來的手。
“母海說它們在‘調(diào)錯弦’?!彼寻羟蚬骺吭诤谒槠?,螺旋種子噴出的霧團(tuán)立刻裹住灰斑,“真和諧藏在頻段最深處呢,你聽,里面有硅基孩子校準(zhǔn)晶體頻率的嘀嗒聲!”
霧團(tuán)里果然傳出細(xì)微的校準(zhǔn)聲,是硅基孩童用晶體棒調(diào)試和頻的動靜。黑碎片上的灰斑像被聲波震碎,櫻花和符慢慢與和紋玉同頻共振,兩個頻段的光膜碰在一起,漾開金色的漣漪,像兩把合奏的提琴。
龍玥的意識體飄在和鳴核上方,白裙的光流與共振波共鳴。所有頻段突然同時炸響,光膜在樞紐里崩成光屑:華夏的和紋玉頻段裂成碎片,蝕星的諧紋金光流縮成光球,美麗國的星條和符被灰斑裹成繭,最邊緣的能量體光帶和頻快要看不見了,像被摔碎的樂器。
“亂諧孢子會放大‘頻率偏見’。”她的聲音帶著刺痛,光流突然織成張光譜網(wǎng),兜住團(tuán)飄散的和紋玉光屑,“它們怕文明發(fā)現(xiàn)‘不同頻率能共鳴’,想讓我們困在‘自己的調(diào)子最動聽’的執(zhí)念里——剛才那下,竟兜出了二十年前的噪音沖突畫面!”
通訊器里炸出蘇振華的怒吼:“藍(lán)星的星際廣播全成了噪音!和鳴核的亂頻讓各文明的新聞播報互相干擾,火星的聯(lián)合慶典已經(jīng)被迫取消了!陳巖,必須在和諧場徹底崩解前找到孢子源!”
陳曉峰的特戰(zhàn)隊正往頻段上涂“和頻液”。用星軌藤的汁液混合和鳴核的光屑,涂過的地方,亂抖的符號立刻平穩(wěn),像被調(diào)音師校準(zhǔn)的琴弦?!皠偡€(wěn)住華夏與蝕星的主頻段,”他對著通訊器大喊,“但聲波井的聲紋液會稀釋液體,和頻液只能撐五十分鐘!”
小星的第八道星痕突然在多頻核中央亮起。金色光流像陽光穿透每個頻段,194種和諧符號開始共振:華夏的和紋玉主動給蝕星諧紋金讓出頻段空間,硅基晶體和頻的碎片里鉆出行星和符的光紋,像群合唱時互相配合的歌手。
“它們在等‘和諧信物’?!毙⌒堑闹讣鈸徇^發(fā)黑的頻段,那里的灰斑正在消退,“每個文明的共鳴記錄能喚醒真和諧——你看,蝕星諧紋金里浮出我們交換的樂譜了,那是第一次合唱的調(diào)子!”
星軌艦往聲波井駛?cè)r,曉雨趴在舷窗上數(shù)光膜。和鳴核的共振網(wǎng)在樞紐里拼出個巨大的“和”字,194種顏色的和諧波順著星軌往孢子源的方向飄,像群尋找合唱指揮的音符。
“母海說和鳴核在長新的頻段?!彼钢暡ň撞?,那里的聲紋液正在冒泡,“鎖星艦的蝕星孩童把‘共譜和聲’的約定刻在核上了,你看,新頻段里長出了兩個交織的音符!”
陳巖的光刃在掌心凝成個光音叉。屏幕上,孢子源藏在聲紋液中央的聲紋核里,周圍的亂諧孢子像團(tuán)灰霧,任何靠近的聲波都會被“染成噪音”——剛才派去的聲紋探測器,錄入的《共生頌》竟變成了刺耳的尖叫。
“王莉,調(diào)出各文明的‘和諧共鳴檔案’!”他盯著聲紋核里的黑影,“用這些檔案當(dāng)‘調(diào)音器’——華夏的《和鳴曲》、蝕星的《諧金謠》、硅基的《晶體合奏譜》,混合在一起能形成和諧屏障!”
星軌艦鉆進(jìn)聲波井時,艙內(nèi)的喇叭突然爆鳴。曉雨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耳機(jī)里,華夏童謠與蝕星歌謠在打架,而陳巖的通訊器里,美麗國國歌正蓋過硅基晶體音,棒球棍的螺旋種子突然噴出藍(lán)紫光流,光流里浮出194個文明在火星合唱《共生頌》的畫面,刺耳的噪音像被按下靜音鍵,瞬間平息。
“母海說‘一起唱過的和聲不會亂’。”她把掌心的共振波按在艙壁的音波屏上,屏幕突然亮起,所有亂頻都開始同步共振,“你看,只要記著一起合唱的樣子,再刺耳的噪音也能調(diào)成歌!”
陳曉峰的特戰(zhàn)隊正往聲紋核上貼“和聲貼”。用透明晶體裹著各文明的共鳴信物:華夏與蝕星的二重唱錄音、硅基與美麗國的樂器合奏視頻、東倭與能量體的歌詩合集……和聲貼貼上的瞬間,灰霧里竟透出金色的光,像霧中的聚光燈。
“快到孢子源核心了!”陳曉峰對著通訊器大喊,破棋槍的光流劈開最后層聲紋膜,“那東西像個黑色的調(diào)音臺,每個旋鈕都刻著反和諧頻率,每擰一下就吐出亂諧孢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