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計的語氣平淡如水,卻字字清晰,擲地有聲。
“醫鬧?”
盧華愣了一下,隨即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,夸張地大笑起來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拿下我?就憑你們?”
他環視四周,目光輕蔑地掃過那些穿著粗布麻衣的百姓,最后又落回那伙計身上。
“老子剛到這長田縣,就遇到這樣的事兒,還真是稀奇啊!”
“來啊,我今天就站在這里,我倒要看看,誰有這個狗膽敢動我一根手指頭。”
他囂張到了極點,甚至主動向前邁了一步,將臉湊到伙計面前,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。
他篤定,在這涼州地界,沒人敢真的對他動手。
然而,那伙計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沒有再與他多費唇舌。
他緩緩抬起右手,對著醫館側后方一個掛著“保衛科”牌子的小門,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。
“啪。”
聲音不大,卻像是一道命令。
下一刻,那扇小門被猛地推開。
“嘩啦啦——”
一陣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響起。
十幾個身穿統一黑色勁裝,腰間佩戴短棍的彪形大漢,魚貫而出。
這些人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,眼神銳利如鷹,行動間帶著一股軍伍特有的肅殺之氣,顯然都是練家子,而且是見過血的。
他們沒有沖向盧華,也沒有發出任何叫囂。
只是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陣型,迅速散開,將盧華和他那幾個瑟瑟發抖的家仆圍在了中間。
更讓盧華心底發寒的是,另外幾人徑直走向了他停在街邊的華貴馬車,不偏不倚,正好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。
盧華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。
他身后的家仆們更是雙腿一軟,差點沒跪在地上,哪里還有剛才的囂張氣焰。
盧華喉結滾動,艱難地咽了口唾沫。
他能感覺到,只要自己再敢多說一個字,這些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動手。
他色厲內荏地瞪了那灰衣伙計一眼,最終,卻只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。
“好……很好。”
“你……你們給我等著。”
他,慫了!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