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要藥的人,沒有藥;
不需要藥的人,家中儲備了許多藥。
是。
這世上本就不公,但不公,就是正確的嗎?!
“程行齟說,這些真藥送進京師,尚且不知能否得用。那與其讓藥爛在庫房,還不如物盡其用。”
山月語聲平靜,說出口的卻是離經(jīng)叛道之言:“退一萬步,這些真藥本也是被搶走的。劣藥百姓吃得,豪門貴人卻吃不得?是皮相骨肉不一樣?還是我們的血是紅的,他們的血卻是綠的?他們服用后,若發(fā)覺藥石無效,自有醫(yī)官大夫更換方子,重新抓藥。平頭老百姓若藥石無效,再無閑錢救命了。”
程行郁眸光閃爍地靜視山月。
一個心有大義之人,或許無法接受這個辦法?
山月扯開嘴皮,笑一笑:“你若不干便罷了,我也帶了人,我自”
“我是大夫,不是菩薩。”程行郁開口截斷山月后話:“我便是菩薩,也渡不了那群搶藥的‘貴人’。”
程行郁轉(zhuǎn)頭沖身后的青壯年微微頷首,語聲謙和:“彭大哥,彭二哥,煩請您快快搬一搬車架。”
庫房后,傳來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和喝彩聲。
“大!大!大!”
“小!小!小!”
在空曠寂靜的稻田,興奮的押注帶著三分賭性、三分神性響亮又壓抑。
山月眸光不由自主地拋向程行郁身后的少女,離近后細看,一股夾雜著酸澀與灼熱的狂喜登時涌上心頭——雖然長大了些,但她肯定,眼前的人雙眸、鼻子、嘴巴與水光無異!
人的面型會變,但五官的走勢并不會變!圓眼不可能長成長眼,挺翹的鼻頭不可能長成蒜頭鼻,微微張開的花瓣唇不可能長成薄薄一張紙的上唇擅畫之人,絕對不會認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