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鐵要趁熱,趁柳環承諾還作數、心情還晴朗,山月緊趕慢趕在新年前啟程回了一趟程家。
程柳兩家路途不遠,柳大管事還沒高看山月到專門派個馬車跟著的程度,更不愿意自己耗時間跟著,卻又怕因失職中途出紕漏、捅婁子
在隨便派個婆子監視和放任不管猶豫之中,柳大管事余光瞥見山月身后眼生的秋桃,笑呵呵問:“這位姑娘,是薛家給的丫頭?”
山月笑著頷首:“秋桃。薛府的祝夫人特意賞的,是個能干的姑娘。”
柳大管事笑道:“祝夫人果真是喜愛您——您若得空將這丫頭的身契給小的過過眼,小的為您寫進嫁妝單子去。”
山月遲疑搖頭:“祝夫人并未將秋桃的身契給我。”
柳大管事笑瞇了眼:這下可好,也不勞他派人手監視了——薛家的血滴子,不是隨身跟著嗎?
柳大管事一躬身,側開讓出個身位,請山月先行:“那小的就祝您與秋桃姑娘一日順遂了——”
意思是好走不送。
秋桃的稱謂從“那個丫頭”變成了“秋桃姑娘”。
山月側眸還禮,走出兩步,壓低聲音:“你想不想柳大管事在你跟前聽話得像條狗?”
秋桃愣愣:啥?啥?啥?聽話?狗?她?還是那個看起來就油滑的大管事?
山月唇角微微挑起,面容上浮出一抹嘲諷的冷笑:“下下苦功,把官話學好,最好再帶點京腔,你盛氣凌人,他自會對你言聽計從。”
柳家以為秋桃是薛家的心腹。
這個誤會挺好的,可以誤會下去。
秋桃顯然沒聽懂山月的意思,但仍舊高高昂起毛茸茸的腦袋,堅決表忠心:“好!”
身后好像有條無形的蓬松大尾巴瘋狂甩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