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月自然頷首道:“那明日我便在家好好安頓新進的仆從也著人將東廂房再收拾一遍罷。”
薛梟勾了勾唇角,略微低頭,似是在整齊干凈的桌面上翻找什么東西。
山月想了想,她向來行事坦蕩,既與薛梟要結這一遭的盟友,有些話便不得不講:“占了您夫人的位置,原是我不該,您迎娶我入門,想必也是為打探‘青鳳’之故,你我二人各有私心,與這婚約盟誓相悖離,那這結合便自然做不得真?!?/p>
薛梟抬頭,抿了抿凝眉看向山月,似是在等山月繼續說下去。
山月再道:“只待你我通力合作、大仇得報后,到時自然塵歸塵、土歸土,我自會回到我該去的地方,您這御史夫人的位子我絕不貪戀榮華富貴,致鳩占鵲巢——您直管放心!”
這些是山月早想通的。
一早沒想過不孝鳥大人如此通人性,便沒拿到臺面上談論。
如今看薛梟倒不是不通情理,洽商合盟起來十分順暢,把話說透,誰都安心。
薛梟唇角緊抿,腦中卻無端想起拯救松江府于危難的那位程神醫,手背于身后,眸光從山月墮馬髻上的那對梅花簪,隔了許久才低沉開口:“你們,講好了的?”
山月沒聽明白:“嗯?”
什么講好了的?什么意思?
薛梟垂眸,輕輕搖頭,聲音壓得比尋常更低:“無事。”
頓了一頓,薛梟又添了一句:“也好?!?/p>
玉團鸚鵡著急忙慌地在薛梟肩膀頭子四處亂跳,“吱呀嘎嘰”的,不知在急什么。
薛梟伸手,安撫似的摸了摸玉團鸚鵡毛茸茸的腦頂門。
“它”山月笑了笑:“它像個小童兒,脾氣有些大,卻也靈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