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國三十年年末,國民政府下令增加各商戶稅收,無論大小商戶均增加百分之十的稅。
政令一出,唉聲嘆氣此起彼伏,不少企業向西遷去。
緊接著政府以北方的鐵路、礦產、森林等為抵押,先后向東洋提起借款。
宋沛年站在長街之上,恍然地看著新張貼出來的告示。
來往之人行色匆匆,每一個人都被時代的洪流緊緊裹挾,沒有喘息的機會,只能不斷向前。
還沒有等民眾知悉國民政府以出賣國家資源借貸,各國政府就宣布將駐軍上海以及各港口,此政令一出,各界紛紛表達不滿,痛罵國民政府為賣國賊。
各組織聯合學校,紛紛上街游行以表達自己的不滿,讓偽政府下臺,還政治清明。
河本一行人就站在三樓陽臺上看著來往之人舉著旗幟,高喊著口號。
宋沛年也挪了挪步子,低頭朝著下方看去。
翻涌的白浪,醒目的黑字,高舉的拳頭,憤怒的面龐,撕裂的口號。
“打倒偽軍政府!”
“國無防不立,民無兵不安!”
“我國固有領土,神圣不容侵犯!”
“華夏兒女們團結起來,為捍衛主權時刻準備消滅來犯之敵!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章治文就站在高臺之上,一手拿文稿,一手高舉,“嗟我將士!爾肅爾聽,國民痛苦,火熱水深。土匪軍閥,為虎作倀,帝國主義,以梟以張。吊民閥罪,殘厥兇酋,復我平等,還我自由。”
“嗟我將士!為民前鋒,有進無退,為國效忠。實行主義,犧牲個人。丹心碧血,革命精神。”
“嗟我將士!
一德一心,毋忘恥辱,毋憚艱辛,毋惜爾死,毋偷爾生。壯烈之死,榮于偷生。”1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河本看著面色有些凝重的宋沛年,笑著開口說道,“宋翻譯,我有些不懂那些人的喊話,你給我解釋解釋。”
宋沛年將手背在身后,攥緊了拳,正想要開口解釋,樓梯口又上來了幾人,是武裝部的李司令長,他的身后還跟著秘書何云。
河本示意宋沛年退后,李司令長與河本站在陽臺邊,笑看著樓下的一群游行人士。
何云與宋沛年站在一排,離河本他們有四五步的距離,她勾著唇朝宋沛年打了一聲招呼,不過說出口的卻是R語。
宋沛年裝作迷茫地朝她望過去,而何云卻輕蔑地笑了笑,帶著挑釁,“宋先生你很聰明,不過你國家的領導人卻很愚蠢,聰明的宋先生應該知道怎樣選擇。”
宋沛年還是裝作聽不懂,微微皺了皺眉,“何小姐,您在說什么。”
“我在說宋先生應該有自知之明,投明棄暗。還有,你以后可以叫我河本韻奈小姐。”何云捋了捋額前的劉海,微笑地看著宋沛年。
宋沛年還是面色不變,漫不經心道,“那看來我與河本小姐您還是同事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