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沛年踢了踢男子的膝蓋,皺著眉道,“別磕了,你再磕我都要短活幾天。說吧,你有啥事兒。”
男子聽聞,急忙抬起頭來,抹掉臉上的血與淚,清了清嗓子,“草民想要狀告,想要狀告。。。。。”
男子沉默半響,又擦了擦額頭上的血,“草民不狀告誰了,草民只想拿回屬于自己的十兩銀子。”
“我上哪兒去給你拿?”宋沛年嫌棄地看著他,滿臉都是你在說什么。
男子彎下頭,雙手撐在地上,“小的名為趙良,是朝盛四年的兵,去死在戰(zhàn)場(chǎng)上斷了一條腿才被遣回了鄉(xiāng)。我們因殘退伍的會(huì)有二十兩津貼銀子,比正常退伍的高個(gè)十兩,但是小的只收到了十兩。”
“就這事兒?福順給他二十兩。”宋沛年抽開扇子,吩咐著福順。
“啊,啊?”福順極為不解地看著宋沛年,正常來說,爺現(xiàn)在不應(yīng)該是大怒自己被擋道了嗎?怎么還會(huì)撒銀子出去?
見福順還愣在那兒,宋沛年一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,狠狠地瞪著他。
福順看著這熟悉的暴躁面容,連忙哆嗦著從懷里掏出了荷包,數(shù)了二十兩銀子遞給了趙良。
又轉(zhuǎn)頭站在宋沛年的身后,低著頭看著腳尖,宋沛年微微側(cè)頭,瞥他一眼,“你剛剛是不是打他了?”
“啊,王爺,我沒有,我就是讓他離開,不要擋我的道。”福順急忙擺手,將頭埋得更低了,他現(xiàn)在真不知道這位大爺要搞什么東西。
“你當(dāng)爺眼瞎?你賠給他一兩銀子。”宋沛年一扇子敲在了福順的頭上,還加重了語氣。
福順不得已,肉疼地從腰間摳出了自己的一枚銀子,不舍地遞給了趙良。
趙良還沒有將剛剛的二十兩收起,只緊緊握在手里,想說什么又不知如何開口,看見福順遞過來的銀子,急忙擺手拒絕,“草民不能要。”
也本來就不該收下這二十兩的,但是他還要帶自己的女兒去看大夫。
福順聽到這話,縮了縮手,有些想將銀子給裝回去,不過略微一轉(zhuǎn)頭就看到了宋沛年那不善的目光,心一橫就將那一兩銀子塞給了趙良。
此時(shí),宋沛年拍了拍自己的衣袍,故作瀟灑地將扇子打開,裝腔作勢(shì)道,“拿著吧,你是保衛(wèi)我大夏的兵,怎可以讓英雄寒心呢?”
隨之又將扇子一收,“不過你剛剛說的不理事的衙門是京兆尹嗎?娘的,現(xiàn)在這么囂張嗎?我看他是不想活了。”
“還有,哪個(gè)龜孫竟敢偷我皇兄的銀子,不給退伍兵,我看他也是活得不耐煩了。”
又看了看還在發(fā)愣的趙良,“你還待在這兒干啥,你不是要給你孩子看病嗎?再跪下去都要死了,真是的,你這爹咋當(dāng)?shù)摹!!!!!!?/p>
宋沛年數(shù)落完趙良,又將目光對(duì)準(zhǔn)了一直在裝鵪鶉的安平,對(duì)著他說道,“你,跟著他,不要讓他被嘎了。”
“王爺,這,恐怕不行吧。”安平垂下頭,畢竟自己是專門保護(hù)他的,他要是出了什么事,自己也可以不用活了。
宋沛年則是很嫌棄地?cái)[手,“讓你去你就去,爺?shù)脑捘阋膊宦犃耸前伞T僬f,爺?shù)纳砗筮@么多人,還用得著你守著。”
安平還是一動(dòng)不動(dòng),無奈宋沛年嘆氣道,“得了得了,你就去吧,爺這兩天住在宮里,真的是,還使喚不動(dòng)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宋沛年抱怨完就上了轎子,轎子再次搖搖晃晃地被抬起。
宋沛年一走,身后的百姓就圍了上來,“這真的是那煞神王爺嗎?他今天出門不會(huì)是撞邪了吧。”
“他今天竟然沒有發(fā)瘋?還掏錢了?”
“我剛剛仔細(xì)看了,是他啊,他身邊守衛(wèi)什么的都沒有變啊。”
“是不是被皇上和太后訓(xùn)斥了?所以今天出來做做樣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