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越說越傷心,想起那些年在后宮舉步維艱的日子,再想起今天自家幺兒作為王爺還上街干這勞什子事,還不都是那狗皇帝害得。
今天這說的好聽點(diǎn)兒就是募捐,說的不好聽那就是“敲詐勒索”,明兒個皇帝上朝,肯定又得被那群御史們嘮叨。
“哎呀,母后,沒什么的,反正你也知道我在這京城就是沒臉沒皮的,干這事兒就是丟我的臉,不丟你和皇兄的臉的。”宋沛年急忙為太后擦淚,太后也由著身邊伺候的嬤嬤撫了撫心口,才慢慢緩過來。
太后掃了宋沛年一眼,佯裝生氣的樣子開口說道,“以后不準(zhǔn)做這事了,該有的顏面還是有的。”
宋沛年連連點(diǎn)頭,急忙保證。反正你也不出宮,我在宮外的事兒你也管不著。
兩人又聊了一會兒,皇后就來了,一進(jìn)來就見太后母子倆聊得熱火朝天,有些尷尬地請了安就站在一邊。
而宋沛年自幼仗著自己是幼子,十分嬌縱,連見著先皇都不請安,所以看到皇后也只是笑著朝她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太后看到了皇后的拘束和欲言又止,慈笑著招她過來,問她可是有什么事。
皇后略微思索,最后還是斟酌道,“母后您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,臣妾想著屆時在御花園為母后舉辦生辰宴,那時候天氣也漸漸不這么燥熱了,百花也還是開著的。”
皇后小心翼翼地說完,又示意身旁的宮女將有關(guān)生辰宴的折子遞給太后。
太后接過折子,打開后粗略地掃了一眼,隨即揉了揉眉心,“今年我這歲數(shù)既不逢十,也不逢五的,就一家人簡簡單單吃個飯吧。”
面上雖是云淡風(fēng)輕,但是心里已經(jīng)將先皇大罵一頓了,如果可以的話,她想指著他的牌位大罵一通。
自己這太后可能是歷史上過得最簡樸的太后了。
皇后與太后做了這么多年的婆媳,一眼就識出太后的嘴不對心的,馬上就柔著勸慰道,“母后,無妨的,這百花生辰宴屆時就擺在御花園中,裝點(diǎn)什么的,用的也不多。其他器具,庫里也有,唯一花費(fèi)的就是一個吃食,內(nèi)務(wù)還是支撐的起。”
太后聽聞有些動心,但還是想到如今國庫這般空虛,還是強(qiáng)忍著拒絕道,“罷了,難得鋪張,還是一家人吃個便飯就行了。”
“不行!”宋沛年一掌拍在桌子上,將一屋子的人嚇得夠嗆。
隨即氣呼呼地開口,“母后的生辰怎么就可以隨隨便便地過呢,定是要大辦的!”
太后掃了他一眼,雖然很是欣慰幺兒這么說,可是真的沒有銀子,忍住心酸開口道,“母后近來容易疲倦,不大喜歡熱鬧。”
宋沛年聽聞這話,一點(diǎn)兒都沒有退縮,反而大聲說道,“母后就是舍不得辦生辰宴的銀子罷了,這個你無需擔(dān)憂,包在我的身上。”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。
“休得胡說!”太后佯裝生氣,斥責(zé)著他道。
宋沛年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,“銀子的事兒我有辦法,母后你無需擔(dān)憂。你也放心,我定不會做什么雞鳴狗盜之事。”
說完顧不得太后的追問,大搖大擺地出了宮殿,急得太后讓宮人趕忙去稟告皇上,莫要讓宋沛年胡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