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多半是其他地方來的寒門學子。”承佑帝嘆了一口氣,也沒有了繼續吃早食的心思。
“哥,朝中多腐敗,你知道為什么嗎?”宋沛年夾了一灌湯包,吸溜著里面的湯汁,裝作不經意地問道。
承佑帝疑惑地看著他,隨之又點了點頭,“周編修是我登基那年開恩科的進士,之前見他一直覺得他身上有一股清流之氣,只是后來那清流之氣沾染了濁氣,他也和著其他官員貪了銀子。后來啊,我才知道,那是因為他要給他娘治病,但是沒有銀子了。”
“他是農門出身,沒有外族和得力的妻族幫襯,能力也是尋常,所以每月俸祿也只夠勉強糊口。”
“后來啊,我就想著給他們加些俸祿,只是這國庫實在沒有銀兩。”承佑帝無奈地搖了搖頭,加一個人的俸祿好加,但是加那么多官員的俸祿又豈是件易事?
有時候他都會想是不是當初自己氣死了父皇,登基后就觸犯了天怒,要不然為何每年不是這個地方就是那個地方發生些災禍。
每年國庫的稅收也堪堪夠支撐到年中,馬上就會抓襟見肘。午夜夢回時都害怕邊境的戎蠻人打過來,自己卻沒有糧草支援。
“皇兄,你別泄氣,雖然我們現在加不了俸祿,但是我們可以讓那些家貧的小官員好過一點兒啊!”宋沛年站起身來拍了拍承佑帝的肩膀,示意他不要泄氣。
承佑帝聳了聳肩膀,看著自家弟弟滿臉斗志,好笑道,“你這臭小子又有什么歪點子啊?”
“皇兄,你先聽我說完,你別插話。”宋沛年將自己的椅子扯過來,靠著承佑帝坐下。
“還記得我們那個給考生提供的客棧不,我們完全可以給那些官員,讓他們自由申請,申請通過后就可以免費入住。”
“咱們也不怕富貴世家之人申請,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習慣住在那兒,一是屋內沒有恭房,二是那屋子其實也不大。”
“你是不是想說,將房子給他們了,等考生來了怎么辦?”宋沛說完就壞笑地盯著承佑帝。
“我知道你最近被眾學子夸贊地有一點兒飄,你放心,你這美名我一定給你保留住!”說完還哥倆好地摟著承佑帝的肩膀。
而承佑帝則是一個眼風掃過去,示意他不要搞怪,說正事兒呢。
宋沛年湊近承佑帝的耳邊悄聲道,“我聽母后說七哥最近的小動作不斷,你是不是想要拿七哥開刀了?正好你將他廢了,他那占地好幾十畝的王府是不是就騰出來了,到時候正好改出來。”
“這不行,這不想好。”承佑帝立馬出聲拒絕,要是真這么做了,未來好幾年可能都有御史老頭子在他的耳邊嗡嗡嗡。
“這有啥不行的?”宋沛年立馬推開他,手背啪啪打在手指上,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這點事兒咱們還做不了主?”
“至于以后?哥,你少生幾個,也用不了這么多府邸。還有你忘了就是咱們便宜爹生這么多,所以現在的你才這么窮。。。。。。”
承佑帝一個眼風掃過去,宋沛年癟了癟嘴,也就不再廢話,而是讓外面的大太監讓人再給自己送一籠熱乎的灌湯包。
而承佑帝則是讓大太監讓人傳話將幾個閣老招過來,自己有要事相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