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沛年垂著頭,像是陷入了往事,可顧嫵卻沒有一絲心痛的感覺。
“于是我變得多疑自私且敏感,我做每一件事都是帶著目的,討父皇歡心是,故意接近你也是。”
“我以為你是我手中的棋子,我只是拿執(zhí)棋之人,可是當我突然冒出為你做簪子的那一刻,我就發(fā)現(xiàn)好似一切都變了。”
“我這樣的人這么可能會擁有愛的能力呢,我明明是世上最最黑暗的存在了。”
“我就像那刺猬一般,總是豎立起堅硬的長刺,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弱點,更不允許自己傷我半分,所以我們爭吵時,我說那簪子只是我隨手買的玩意兒。”
宋沛年說完深深嘆了一口氣,莫名有些沮喪,垂著頭喃喃說道,“阿嫵,上一世我就確認了我的心意了,你如一束光照進了我的心房,我早早就鐘情于你了。”
顧嫵聽到這話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,直接發(fā)出哈哈大笑,眼里也帶著淚,“宋沛年,我重生了,但是我不是傻子,你不要騙我了好嗎?你的愛,你愛的是李雪瑤吧。”
“是不是上輩子她背叛了你?所以你覺得那愛廉價了,所以你不想承認,不想說?”
宋沛年聽到這話眼里沒有泛起半分漣漪,“李雪瑤小時候在后宮走失過,我們二人確實有過一段短短的過往。我那時被繼后怨恨著,宮里的宮人見掌權(quán)者的眼色行事,幾天都不給我飯吃,那時我要餓死了,是她給了我充饑的食物。”
“不過,我于她只有感恩,無半分男女之情,所以我在登基后清算前臣時,我也只是將李家給貶了幾級。”
“但是李雪瑤卻不是李雪瑤了。”宋沛年說完這句話突然就抬起了頭,眼里閃過莫名的光,直直盯著顧嫵。
顧嫵也心口一跳,恰逢窗外吹過一陣風,將那燭火吹得一閃一閃的,她難道也和她們一樣,是重生而來的,還是。。。。。。
宋沛年看顧嫵錯愕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,溫聲開口,“她不和我們一樣,她不是重生的,她應(yīng)該是被什么孤魂野鬼附身了,而且還不是我們這個朝代的孤魂野鬼。”
“她的確引起了我的注意。”宋沛年思索半響突然說道,顧嫵冷哼一聲,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。
宋沛年無奈道,“對你的注意和對她的注意是不一樣的。”
隨即又緩緩說道,“她好似一個先知一般,她說河西有瘟疫,果然就有了瘟疫。她說蜀州有地龍翻身,果真就有。還有鐵礦,她說哪兒有,果真就有。”
“也是她說你們顧家有造反之心,我派人去調(diào)查,果真是有的。”宋沛年說完這話,有些頹然地看著顧嫵。
顧嫵聽到這話瞬間炸毛,突然站起身來指著宋沛年,“我們顧家忠心與否,難道你不知道嗎?你鋪墊了這么多,想說的就是這?”
“你要是想要安罪名就安就是了,你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們顧家,侮辱對你忠心耿耿的顧家。”
“你哪怕不承認顧家在你奪權(quán)之路所付出的心血,但是這么多顧家軍是為你而死的,這你總得記得吧。”
顧嫵捂著心口,眼淚再次不爭氣地往外流,她好像又身處在大哥知兒慘死,父兄族人入大獄,她舉目無援的那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