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張開手指比了‘五’,朗聲道,“五天兩間上房!”
接著又瞧了瞧四周,繼續問道,“掌柜的,門口上有著禁止斗毆的牌子,這是?”
“字面意思,在我們客棧可保客官平安。”宋沛年頭也不抬,接過后面少年遞過來的銀錢。
老者也不在乎宋沛年敷衍的態度,在客棧內到處走著,東看看西瞧瞧的。
他這隨意的模樣倒是將柳如是看得心如亂麻,實在搞不懂這人來這里所為何事。
眼前的老者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老頭子,而是前朝首輔,自他父皇一登基,這老頭子就告老還鄉了。
柳如是來不及多想就走到了老者的面前,開門見山道,“葉老,好久不見,好巧你我在這山野相遇。”
也老雙手背在后背,顯得有些佝僂,轉過身來直接道,“不巧。”
見柳如是瞳孔放大,又笑著打趣道,“我也是有耳聞你在這山野客棧。”
柳如是僵硬地點了點頭,眉頭微蹙,也是,可能他在這兒的消息是傳遍了的。
葉老繼續轉著,突然在一張字畫面前停下,摸著胡子讀道,“清心為治本,直道是身謀。”
不知為何,眼里卻有濕潤,一遍又一遍將這句話喃喃重復著。
他的心,早就不清了。他的道,早就不再了。
葉老看了許久才轉過身來,一言不發地隨著隨行的少年上了二樓的上房。
柳如是見葉老上去了之后,悄無聲息地湊到宋沛年的身旁,小聲開口道,“掌柜的可知那位老者的身份?”
“葉煥,前朝的首輔,咋啦,你不認識?”宋沛年似是對那算盤情有獨鐘,見那珠子撥得叮叮作響。
柳如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,隨之又問道,“你說,他為何來此地呢?”
宋沛年瞟了柳如是一眼,放下手中的算盤說道,“為啥?還不是為你。”
“為我?”柳如是聲音突然放大,一顆心猛烈地跳著。
“那老頭此生最后悔的可能就是看著著世道越來越差,他卻選擇了逃避吧。”宋沛年突然有些惆悵的看著剛剛葉老看的那副字畫。
當初辭官,又何嘗不是知道這世道亂了,他又不相信自己有這力挽狂瀾的能力呢。
宋沛年又看著柳如是道,“可能有些人三十歲悟到了自己的道,有些人八十歲才悟道了。”
接著又笑著說道,“你也有幾分運氣,那老頭知道你愿用性命送虎符保邊疆安穩,所以拖著一把老骨頭也想找到你,發揮幾分余熱吧。”
柳如是聽到宋沛年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,甕聲道,“那他為何不直接來找我呢。”
宋沛年搖搖頭,嘆息道,“可能看到你又覺得與他心中的形象不符吧。”
柳如是抽了抽嘴角,說服自己有才之人脾氣都不怎么好,壓下嘴角問道,“那我現在應該禮賢下士?”
“隨便你。”宋沛年繼續撥動著手中的算盤。
柳如是: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