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玄山下,也正是宋沛年剛剛斬殺白知知的大荒處。
一群人穿過一片又一片木林,小溪,山坡,搖著鈴鐺在尋找著什么。
白衣女子似是找累了,癱坐在霜溪邊的石頭上,發髻散亂垂落在地,被拍岸的溪水浸濕。
勁風呼嘯,攪碎空氣中的水汽。
白衣女子旁的青年男子面容疲憊,釋放著靈識繼續往外探著,他一定要找到他的女兒。
“阿娘,阿爹,我們沒有找到妹妹的原體。”白知舟面色焦急地說著,手里還拿著一串鈴鐺,那是他們狐族信物,只要相連的鈴鐺,注入靈識,靠近就會響。
“再找,一定要找到我兒的原體。”白父沉痛地閉上眼,身形恍惚,一旁的白衣女子扶住他,“我一定不會饒了那姓宋的!”
“阿娘,阿娘!找到了!找到了!我找到了,我找到了妹妹的鈴鐺。”白知知的二哥白知行,拿著一只破損的鈴鐺快步向著白父他們跑過來。
白父接過鈴鐺,顫抖著手碰了上去,卻感覺到了靈識。
白父連忙朝著鈴鐺注入靈氣,白母和白知舟見狀也急忙注入靈氣。
幾人掌心綻開,發出白色的光芒,叫人看不真切全貌,而那破損的鈴鐺卻叮叮地震動了起來。
“阿娘,我是知知。”鈴鐺發出微弱的金光,那是白知知感覺自己快要死之際,沖破禁錮將自己的靈識給注進去了。
“知知,知知,阿娘在呢,阿娘在,你不要害怕。”白衣女子,也就是白母,聽到白知知的靈識急忙輕輕捧著鈴鐺。
“我在九天玄雷之下,應該也身死道消,魂飛魄散了,女兒對不起你們。”鈴鐺發出叮叮的聲音。
是她執著,害得父母哥哥們跟著傷心。
她想起了那雙空若無物的眼眸,無情無欲,無悲無喜。
她的堅持,好像就是個笑話。
“不,不會的。你看你還有靈識,我們會為你重鑄肉身的。”白父哽咽著。
“不用了,阿爹。”哪有這么容易,重鑄肉身是違天道的,阿娘他們都會受到天罰的。
生的時候就一直惹得他們操心,死了就隨風散去吧。
白知知感覺自己的靈識慢慢在消散,卻又有溫熱的靈氣一直在給自己注入,她想要搖晃鈴鐺說不用,可是卻感覺自己被困在迷霧里面了。
可是她好像出不來了。